作,连忙从床上跳下来,去找医生。
看着她拖着一条走起路来有些踉跄的腿和焦急的?身?影,陈岁禾心里忍不住有些放松跟庆幸。
还活着。
她和沈初漓,都?还?活着。
她刚刚醒来,便有无数人听到消息冲了过来。
只?不过,每个人身?上都?打着洁白的?绷带,看起来像病友开会。
李静一看到她,眼泪便掉了下来。
她像只?雏鸟,一头扎进队长的怀里,抱着她失声痛哭。
“死了,都?死了。
”她号啕大哭着,向陈岁禾哭诉着已经萦绕在她心头许久的?噩耗,“小C、小B她们,都死了……都死了!”
李静的?哭声,惹得许多人都?红了眼眶。
众人掩面,小声啜泣着。
哪怕她们胜利了,守卫住了基地?,但这场胜利来的?太难、太艰辛了。
明明不久前还?一同工作、训练、闲聊、吵架的?同伴,眨眼间,都?了无生气地?躺在了丧尸堆里。
有许多人,都?是自杀。
她们发觉自己被咬了之?后,便毫不犹豫地?挥刀向自己。
无一例外。
没人敢赌那微乎其微的?没被感染的?概率,也不想变成攻击自己同伴的?敌人。
李静趴在她怀里,呜咽地?哭着,陈岁禾的?泪水也掉落了下来。
不久后,沈初漓带着医务人员进来了。
一进来就?看见李静哭,带着陈岁禾也哭,便赶忙过去将李静从她怀里扯开丢到一旁,紧紧抱着她轻声安慰。
原本只?是无声流泪的?陈岁禾,在感受到沈初漓的?安慰后,忍不住紧紧抱着她放声大哭。
战争是残酷的?,胜利都?是用人骨堆砌起来的?。
没有那场战争的?胜利是来之?不易,轻而易举的?。
这些道理陈岁禾都?明白,只?是事情?真落在她身?上时,和明白就?是截然?不同的?两个概念。
她亲手从丧尸堆里救出来的?同伴们,最终又死在了丧尸堆里,这像是一个无解的?宿命,更像是对陈岁禾的?嘲讽。
她刚刚醒来,身?体还?十分虚弱,痛哭过后便昏睡了过去。
沈初漓把所有人都?打发走了,独自一人守在她的?身?边,看她在梦中也在抽噎着,忍不住心疼。
她有些懊悔,如果自己一早阻止了尸潮,穗穗会不会就?不会这样难过了?
可物竞天择,她能保护得了基地?一次,那第?二次、第?三次呢?总会有一次尸潮,她碰巧不在的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