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,萧循抱着小崽子,将这一路发生?的事一一道?来,自然,复复的由来他?采取了裴酌的保温箱说法,要饭的事也一笔带过,只说复复在岭南出生?,一岁后裴酌带着他?回京,在扬州收留了很多乞丐耽误了回程。
裴清许屏息静气地听着,不?敢高声质疑,怕吵醒孙子。
裴酌和萧循生?了孩子这事儿是晴天霹雳,裴清许很难冷静,但是他?不?冷静,裴酌就要把小崽子弄醒,裴清许觉得又能冷静了。
同样是当爹的人了,还这么幼稚!
他?一个年?过半百的人,在一对后生?面?前也挺无助的。
“路上?吃苦了吧?”裴清许语气略微僵硬。
裴酌:“还好啦,我有钱,还有护卫。
”
裴清许疑惑道?:“我孙子没抱稳,掉进染缸了?”
天地可鉴,他?抱裴复复这么久,就没有摔过,自己滚到床下的不?算。
裴酌:“他?说要给爷爷一个惊喜,五颜六色的好看。
”
裴清许明察秋毫:“别让复复背黑锅,他?那么小知道?什么。
”
一岁半连话都说不?清楚,行为都是大?人强加给他?的引导。
裴酌疑惑:“一岁半连话都说不?清楚吗?”
裴清许:“总之先觉没怎么说。
”
裴酌坚信:“那应该是懒得说。
”
裴清许:“未必。
”
裴酌不?想替崽儿背黑锅,还是弄醒吧。
他?走到萧循旁边,低声道?:“复复,起来要饭了。
”
萧循:“……”他?经常觉得,裴酌是一个顾前不?顾后的人,还是永远呆在他?身边比较好。
裴复复跟舅舅在一起精力消耗得加倍快,他?电量不?足地睁开眼睛,困得脑袋迷糊,隐约看见一个没见过的爷爷,这个爷爷没要过饭,可以要。
他?脑袋抵在萧循胸前,小胖手揉了揉眼睛鼻子,乌黑浓长的睫毛都搓乱了,但重?启失败,闭着眼睛要饭,闷声闷气:“爷爷,给碗饭吧,我爹好可怜。
”
因为半困半醒,声音楚楚可怜,又透着三分?熟稔的麻木。
说完,仿佛没醒过一样,睡得相当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