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你还觉得很委屈吗?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非你本意?若说从前你或许算得上无辜,那现在呢,留在西北不好吗?为什么要和他回来、死心塌地地等着做男人的笼中鸟?”
“我原以为你是个有志气的,不会被他所拿捏。
结果还是和从前一样,怯懦,愚钝,一点长进都没有。
小时候被利用、借着你和你母亲过上好日子也就罢了,怎么如今也还是看不清,被他哄一哄睡一睡就肯低头了呢?你当真以为笼中鸟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吗?”
她唯在闻及那句“小时候被利用”时双肩剧烈一颤,除此之外便再无反应。
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出去,我不想再看见你!”
薛稚含泪行礼,扭头便走。
一直在旁侍药的万年公主终忍不住劝谏道:“您又何必这样说呢,兰卿出事,她心里未必好受,况且事情的本末是由陛下而起,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呢。
”
太皇太后余怒未消:“身为女子,弱的可以是体魄,却不能是人格。
况且我也没说错什么,不提点她几句,只怕当真沉溺在男人一时的小情小意里。
”
又怒骂远在玉烛殿的桓羡:“总之,我们的日子不好过,桓羡也别想好过!”
作者有话说:
第95章
青黛等丫鬟都候在外面,见她满面是泪地出来,便已明了公主怕是没在太皇太后处讨到好,又不敢劝,屏息凝神地跟着她回了玉烛殿。
内寝之中,桓羡正抱着蓁儿试图哄她吃粥。
她不在,他便连哄蓁儿也是不耐烦的,因蓁儿把粥都吐在他胸前衣襟上,眉头深深扭成个川字。
“这是怎么了?怎么哭了?”
见她脸上隐有泪痕,他忙把蓁儿丢给芳枝,迎上前来。
薛稚不语,抱过因没吃饱饭而哇哇大哭的婴孩细语轻声地哄着,始终也没理会他。
整整一日她都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,直到夜间,他解衣欲睡,榻上那株偃卧而背对于他的水芙蓉忽漠然开了口:
“我再问你一遍,谢郎他到底怎么了。
”
“不要再骗我了。
届时大军扶灵柩南归,你打算怎么瞒住我呢?又是把我关起来再不与外界接触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