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羡脊背一僵。
有如被人从衣领处灌了一盆雪水。
“你都已经知道了?”他循声望向她的方向。
她没说承认也没否认,只问:“哥哥为什么不肯说实话呢。
”
她不明白,连这样的小事也要瞒着她,究竟是为什么。
“没有什么大碍的。
”桓羡不再犹豫,竭力平静着语气将她的手拿下去攥在掌心,“已经在好转了,只是想来近日军务繁忙才复发了。
”
她点点头,压下心间那些异样的情绪:“那以后不可以再劳累。
”
“知道。
”桓羡道,“第四十九条。
”
突如其来的一句,薛稚有些莫名其妙:“什么?”
他笑了一声:“你的第四十九条‘不可以’。
”
这几天她已经同他提了太多的规矩,譬如不许乱发脾气,不许在蓁儿面前说话太大声,不许自作主张逗蓁儿,条条框框,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也有。
若是从前谁这样约束他他必定不耐烦。
但现在,他忽然觉得被她管着也不错,甚至有些享受。
本是随便一句,倒被他说得像是在关心他一样,薛稚脸上一红,羞恼地背过身去:“随便你,你爱听不听。
眼睛坏了又和我没关系。
”
桓羡无声抿唇。
昏暗间他看不清她神情,但他也知道,她一定在生气。
她终究心里是有他的,只是不愿承认罢了。
马车很快停下,薛稚十分默契地先他一步下了车,伸手欲扶他。
桓羡的反应却有些奇怪。
他自轿中探出半个身子,有些茫然地四下张望了一圈。
“栀栀?”
“门前是不是没有点灯?”
只此一句,薛稚与驾车的伏胤都变了脸色。
二人对视一眼,最终是薛稚放柔声音,伸手去接他:“是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