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射箭,姑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已经是我们贺兰部骑射最出色的女子了,我的骑射便是她教的。
”
“母亲?”薛稚微微疑惑。
她记忆中的母亲总是妖妖乔乔地依附在先帝身边,浑身软得仿佛没有骨头。
她实在想不出,母亲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样子。
见她对自己的母亲并不相熟,贺兰霆微觉遗憾,却也没怪罪:“不怪你,想是她那时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,不曾告诉过你。
”
又嘱咐她:“明日我会在府中宴请几个朋友,你待在院子里,不要出去。
”
薛稚知道自己身份尴尬,也不想自己存活于世的消息传回楚国,感激一笑;“知道了,谢谢阿干。
”
次日,贺兰霆在家中宴请宾客,皆是柔然的重臣贵族。
他此次南伐进展不大,因后勤补给不上,吞进去的几个边镇就只剩下来一个沃野,兼之权倾朝野平素便有不少政敌,席间,便有人酸溜溜地开嘲:“听说左贤王此次兴师南讨损兵折将,就只带回来一个女人,死了那么多我们柔然的弟兄,这就是左贤王的战果吗?到底死的不是你贺兰部的人,死了就死了,不心疼啊。
”
席间便有人笑得一脸猥琐:“可不是吗,听宗望说,左贤王带回的那个小女奴长得是国色天香,比左贤王大人身边先前的那个货色要好上许多,听闻汉人女子最是娇嫩,这一个,左贤王可享用了吗?用起来爽不爽,叫得动不动听?既是此次南伐的战果,什么时候,也让兄弟们享受享受?”
贺兰霆睨他一眼,是朝中的四品大臣,勃极烈。
他眼底涟漪未动,放下牛骨做的酒杯,只轻描淡写地回着方才那人的话:“那你猜你死了,本王会不会心疼。
”
那人脸色一变,勃极烈也自讨了个没趣,席间气氛一瞬凝如坚冰。
宗望身为宗室王与贺兰霆本人的妻弟,见席间气氛不对,忙上来打圆场。
众人又谈论起楚国何地的女人身体更为娇软,叫声更为动听,算是将这尴尬的局面带了过去。
然而当夜,勃极烈便被人发现暴死于家中汉人女奴的床上,连舌头也被人咬下。
其妻子扶尸而哭,指天骂地,但苦于女奴已死,也就只有不了了之。
同日,左贤王府中豢养猎犬的狗园内,被人扔进一条红色的舌头,十几头凶狠的猎犬一拥而上,顷刻之间,只余尘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