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一个人孤零零地走?!”
他已从回来的部将中打听到了事情本末,知道了她是怎么死的,从那样高的城楼上摔下来,一定很痛吧?只要想一想她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,他便疼得全身发颤。
他放在心里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女郎啊,舍不得她吃一点苦,受一点伤,可自从被他这个所谓的兄长抢去,又有哪一日是欢乐的,哪一日是不受苦的?眼下,还因为他惨死在了北漠!
上天为何如此不公,无辜的她死了,桓羡却还能活着!他这个罪魁祸首却还能活着?!
谢璟心中恨意如火大盛,剑尖一偏,呲的一声刺入桓羡左肩下一寸。
旧伤新伤纵横交错,桓羡吃痛地皱皱眉,下一瞬已被暴怒的谢璟揪住了衣领,向后疾推按在了那架摆放在殿中的棺椁上,如一只发狂的云豹般欺身压着他,厉声质问:“说啊!”
“你为什么不去陪她!为什么不好好护着她!”
他力道之大,连带着桓羡身后倚着的棺椁也动摇起来,桓羡心中本燃着熊熊怒火,也因此消弭下去,冷道:
“你想把她的棺椁打翻是么?连死也不让她安生?”
谢璟恍如梦醒,慌忙丢开他,去推棺盖。
雕花饰玉的金丝楠木棺椁内,如水月光之下,那曾日思梦想的女子一袭红色皇后礼服,就躺在棺内堆放的寒冰之上,发青的双手静静交握于身前,隐约可见斑驳的伤痕。
唯独脸上盖了块绣着往生花图案的金丝锦帕,遮去了面容。
谢璟眼内一酸,眼泪滚滚而下,他颤抖着手,欲揭开那掩面的帕子。
桓羡的声音再度于身后响起:“我劝你最好别动。
”
“她的脸已经被砂石磨平,流了好多血,我怎样擦也擦不干净。
”
他走过来,肩头有鲜血蜿蜒流下,浸透衣衫,剧痛如蛛网将心脏缠缚也浑然不觉:“如果她还活着,一定不愿意我和你见到这样的她。
”
谢璟伸出去的手就此顿住,他恨恨回过眸来:“是不愿见到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