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个玩笑而已,你要发脾气就发脾气,何苦糟践自己的心血。
”
又似笑非笑地说:“栀栀若肯将心全交给哥哥,哥哥何至于这般打趣你?归根到底,是栀栀自己还想着谢兰卿,我进来了半晌也没见你发觉。
既如此,哥哥又岂能不成全栀栀?”
心中则想,她若真敢同意,他便将谢璟阉了进来做宦官,日日看着他们厮守!
“这玩笑并不好笑。
”薛稚别过脸去,一颗心仍在胸腔里轻微颤动。
知他是打趣,她并没有多当真。
但,最初的时候,她竟会有片刻的犹豫……
这又算什么呢?当真是被囚久了,面对他一点点让步,就下意识愿意屈服么?
不,这绝不可能。
莲央说的没错,她无法反抗他的囚禁与暴行,但至少这颗心得干干净净的。
怎么能还想着犹豫?何况是如此荒谬的让步……
桓羡微微正色,将人搂入怀里,又习惯性地去摸她脉搏。
夏日衣衫轻薄,这般肌肤相贴,彼此皆可清晰感知彼此的轮廓。
突然贴近的灼热使得薛稚下意识想甩他一巴掌,见他不似乱来,只好僵硬地忍下。
“说说吧。
”
耳后又传来话声,少女如竹纤细的玉骨被扣在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间,桓羡自身后贴近她,语声温柔:“为什么总没能有孕?是不是栀栀背着哥哥,吃什么避子药了?”
薛稚心间有鬼,面上一片薄红,只好强作羞恼地回头嗔他:“是哥哥自己没用,怎么还怪起我了?哥哥自己怎么不去吃药补补?”
桓羡“呵呵”冷笑两声:“胡言乱语。
”
他心情不错,见她眉眼薄嗔煞是娇媚倒也没发作,将她放平在自己腿上,手捧着她柔嫩有如兰花的脸,屈指在那琼雪似的鼻尖轻点了一点:“我有没有用,栀栀不知道?”
薛稚面上赧色更深,薄怒似地瞪他。
他又微微收敛笑意:“行吧,没有孕也好。
”
“此次亲征,我打算带你一道去,也顺道去看看你的伯父堂姐们。
朔州风光奇绝,你会喜欢的。
”
三日后,七月初七,丁亥,车驾发京师。
十五,乙未,碧华宫大火,在此修道的原乐安公主清悟娘子不幸去世。
帝哀之,命留守朝中的礼部官员以后礼下葬。
然而这个时候,薛稚本人却已身在北去的车驾上了。
御驾已经度过淮南,往大楚的最北端朔州进发。
京中一应事务桓羡都已做了周密而详尽的安排,朝政由万年公主与梁王共同主政,陆升身为尚书令反在其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