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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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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只是突然想到。

     《心经》是释教经典,可超度亡魂,向佛忏悔。

    她从来不是信佛之人,为什么,会突然抄写心经? 而不管是在道教还是释教经义之中,妇人自行堕胎皆是要下地狱的大罪……若那个孩子的死全是他的罪孽,与她丝毫无关,她又为什么要忏悔? 立得久了,那股寒气似渗入肌理,在五脏六腑间充溢游走。

    他错愕地低首,将经文合上了。

     夜间的气氛便有些僵,夜里入寝时,薛稚如往常一样被他禁锢在怀中,听着窗檐下潺潺霏霏的春雨就将入眠时,忽听得他问: “那个孩子……栀栀有为他做什么吗?” 清冷幽昧,如冷箭落在薛稚耳畔,一阵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:“哥哥不是已经请了大师做法吗?” “那是我做的,可栀栀不也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吗?难道一点感情也没有吗?” 薛稚指甲狠狠掐入掌心,声音里便带了些许哽咽:“一个□□而来的产物,哥哥要我对他有什么感情?况且哥哥如今提起,是要时刻提醒我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吗?” 桓羡语声微滞:“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” 他只是觉得,她最近很乖顺,乖顺得有些不真实。

    而对那个孩子,也淡漠得仿佛没有一丝感情。

     “那哥哥是什么意思呢?”她似情绪激动地反问,“好容易我淡忘了一些,哥哥却总要提起。

    是想我永远都记得这道疤吗?” 语罢,眼泪也如屋外春雨,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 心疼与愧疚最终压下了心底的怀疑,桓羡将人揽在臂弯间,涩声道:“好了,是我错了,以后不再不提了。

    ” 薛稚眼泪稍稍止住,内心却仍是不安。

     他,是不是知道了? 次日清晨。

     小雨依旧淅淅沥沥,薛稚起身后,略显迷茫地看着窗檐下连绵不断落下来的春雨。

     桓羡并不在房中,一大清早便去县衙接见当地的高年了,他仿佛总有用不完的精力,分明性情极阴鸷冷淡的一个人,沿途经过郡县,却总要过问民生。

     薛稚想,这或许是他童年不幸的缘故,所以更能与底层共情,身为一国之君,也总得装装勤勉爱民的样子。

    倒并非因为他是什么良善之人。

     昨夜的那番对话更让她心惊,他果然已经开始怀疑她了,那么,她要找个机会离开么? 去哪里,她其实并没有想好。

     她无父无母,连个可以投奔的亲戚也没有,唯一能依靠的郎君远在江州,受到朝廷严密的监视。

    为不拖累伯母一家,陈郡也不能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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