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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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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桃之夭夭,其叶蓁蓁。

    之子于归,宜其家人”之句。

     此二诗无不是他昔年所教,一个是男孩名字,一个是女孩名字,连各自的小名也已备好。

     桓羡心头一恸,彷如有锋刃朝着本已溃烂的伤口扎进去。

    他轻声唤她:“栀栀……” “我们还会有孩子的。

    ” 没有回应,就像是彻底忽视了他这个人一般,他有些尴尬,将那张写满名字的纸悄然抽去:“教栀栀写字好不好?” 语罢,握着她手,提笔在洒金素笺上郑重写下: 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
     是汉诗《留别妻》。

    字迹似芙蓉清丽婀娜,是她幼时他惯常教她练习的卫夫人簪花小楷,真如并蒂芙蓉一般,写得嬿婉同心、缠绵悱恻。

     末句,则是他有如崇台丽宇刚健挺峻的字体: 姜羡与薛稚永结同心。

     薛稚的目光落在那“夫妻”二字之上,眼眶极突兀地漫上泪水,模糊视线。

     她和谢郎的姻缘已经没有了。

     都是因为这个人,眼下,他竟还要她与他永结同心! 他温热的呼吸还匀匀洒在颈后,在这倒春寒的天儿,结成片片寒气,尔后,耳畔响起他清沉如玉石的声音:“栀栀。

    ” “我想过了明路了。

    ” “孩子的事是我不好,我们成婚,让我用余生好好补偿你,好吗?” 清清冷冷的一声,有如窗外檐下坠着的铁马,在风中飘忽虚妄。

     薛稚眼中的泪水一瞬便流了下来,滴在笺纸上,打湿字迹。

     她回过头来,眼眸含泪:“桓羡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” “你拆我婚姻,辱我尊严,杀我孩儿,你害我害得这样惨,又为什么觉得一句成婚就可以一笔勾销?我稀罕这段婚姻吗?” “栀栀……” 他有些慌,从来飞扬跋扈只有他讽刺训斥别人的人,这一刻竟可说得上手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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