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回应,她垂着纤长的眼睫,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。
同那如玉锁骨上上醒目的齿痕一同尖锐地刺痛他。
桓羡有些不悦,却抑下了不曾发作:“这次是他引诱了你,你年纪小,一时为人所骗也是情理之中的,哥哥不怪你。
和哥哥回去,你逃走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。
”
“回去做什么。
”她终于有了反应,转过眼来漠然睨着他,“又做你的金丝雀吗?你已经有了妻子,为什么又不放过我啊?”
这一声悲愤至极,竟带着些许窒闷的凄厉。
目光对上,他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眸,放平了她:
“何令菀不是我的妻子,我没有和她拜堂。
就算全天下都这般认为,那也与我无关。
”
“至于你问为什么,自然是因为这是你的命啊。
是你自己说过的,要与我永远在一起,又怎可食言。
”
自欺欺人。
薛稚只是冷笑。
他便以为她默认了,伸手解下缚在她手上的罗带,又不知从何处摸出那条当初被她送给他的赤绳子来,与她系上:“不许解下来,听到没有?”
话音未落,耳边响起一声清脆,左颊上漫开火辣辣的疼。
他愣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有些恼羞成怒地盯着她:“薛稚,你找死?”
她眼中毫无畏惧,漠然睨着他,随后,一语不发地别过了脸去。
木屋中的烛火燃了一夜,直至天色将晓时才被吹灭。
次日,薛稚醒来时,却已身在船上了。
是艘华丽的画舫,船舱中间也似庭屋敞露着,她侧身躺在铺了软毯的甲板上,身上衣裳完好,肩头盖了件温暖的火狐毯。
睁眼便是那倒映着漫天红枫的水面。
云涛烟浪,烟水茫茫,船只悠悠行于水,向北而去。
入冬的水面已泛起了白雾,碧波深处,有渔人撑杆而过,苍凉的歌声随呼啸的冬风送来:
“镜湖三百里,菡萏发荷花。
五月西施采,人看隘若耶。
回舟不待月,归去越王家……”
回舟不待月,归去越王家……
仿若滴水坠入心间,薛稚心间漫开无边的苍凉。
当日许下的与谢郎泛舟湖上不过是妄想,被囚深宫才是她的命运。
她所做的一切,都只是蝼蚁般无济于事的挣扎……
这认知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她支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