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是我累了不成吗?”谢璟笑道,“再说你不是想洗澡么?那儿有山泉,这回你倒可好好地洗个痛快了。
”
这几日三人都是在野外露宿,饿了就只有干粮和山泉水。
山道坑坑洼洼颠簸是常有的事,几日下来的确不好受,可她硬是一声也没有吭,反倒软言安慰起他。
这让谢璟很是心疼。
他自己曾投身军旅又曾带兵,风餐露宿自是算不得什么。
可她却是锦衣玉食地长大。
如果不是因为他,也不必受这些苦。
“别多想了,不会有事的。
”他宽慰她,又变戏法似的自袖中变出一只狗尾巴草做的兔子,“好看吗?”
他笑着拿“兔子”毛茸茸的耳朵轻拍她瑶鼻。
薛稚嗔他:“都多大的人了……还玩这个……”
话音才落,忽觉这话像是有谁对自己说过,脸色为之一白。
“怎么了?”谢璟问,眼里还残存着温润笑意。
她回过神,强作无碍地摇了摇头:“没,我没事。
”
她只是突然想起……幼时也曾缠着兄长用狗尾巴草做兔子被他训斥的事。
虽则训斥,却还是给她做了。
那时候他阿娘还在,他对她应该是真的兄妹之情吧。
而现在,知道她“死”了,他会伤心吗?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吗?
大概是不会吧,他那样自负的一个人,亲口说的,只拿她当玩物。
又怎会在意和顾忌,一个玩物的死活呢?
她不愿多想,把头靠在夫君怀中闭目假寐。
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,这件事,她绝不后悔。
傍晚时分,马车顺利抵达山谷。
是处不大的农家小院,院子后就有山泉淙淙流下,院中种了株木槿树,正是花期,朵朵花开如剪绒。
旁边则种着几株桂树,枝繁叶茂间碎金片片飘香屑,芬馥撩人。
小院已被收拾过了,窗明几净,一尘不染。
时辰不早,薛稚下车后就寻去了厨房做晚饭。
她不是十指不沾阳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