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下去。
”
木蓝不敢反抗,担忧地望了眼好似一尊神女塑像、了无生气的公主,放下粥碗红着眼离开。
殿中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他端过那碗才用了小半的粥,随意舀了勺递到唇边尝了尝温度,这才递到那始终沉默的妹妹唇畔:“怎么了?”
“哥哥来看你,你也不理。
从前,栀栀不是说最喜欢哥哥的么?“
他语声温柔,似随意般将她幼时稚语闲闲道来。
薛稚听在耳中,却是心如刀锯。
哥哥?
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他竟还在自欺欺人地维持兄妹和睦的假象吗。
又是为的什么呢?分明是他要强迫自己,却偏偏要说成是她来求他、勾引他,对她百般折辱。
眼下,又做出这些温柔小意的假象,妄图欺骗她,他们还能回到过去……
她始终不理,桓羡眼中隐忍的火便如石中之火一丝一丝燃了起来,连名带姓地唤她:“薛稚。
”
“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
”
那如神女无波无澜的姝丽面上终于裂开了一丝神情,眸中已泛起晶莹水光,她扶着床靠起身欲拜:“妾见过陛下。
”
“陛下?”他挑眉,并不扶她。
眼泪几乎夺眶而出,她鼻翼酸涩地改口:“皇兄。
”
他便淡淡笑了,心下微微松了口气。
放下粥碗亲又扶她起来,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她脸颊:“这才乖。
”
“吃吧,今晚不弄你。
”他把粥碗递给她,“吃完了,陪我看会奏折。
”
弄。
彷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心脏,她疼得身子猛烈一缩,一滴泪飞快地落在他虎口处。
她没有应,颤抖着手接过了碗,仰过头将已近变得温凉的麦粥全倒进了口中。
瓷碗落在案上,清脆的玎玲。
这样的泥胎木塑,桓羡有些不悦,到底未说什么,起身拨开珠帘去到外间的书房。
玉烛殿的宫人已将方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