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商人服饰,换上明光铠,手擎令牌,剑眉星目沉静又冷淡:
“陛下有令,捉拿谢氏叛党。
无关人等迅速退去,毋碍公事。
”
陛下?!
叛党?!
仿若巨雷响起,在场之人无不被震住,忽闻惊愕的“万岁”声。
薛稚怔愕地随夫婿回过头,唯见重重兵甲包围的院门口,本该巡幸北境的皇兄玄衣纁裳,十二章纹,眉眼淡漠地走进:“所有人都出去。
”
天子面色凛冽,皎皎如清夜霜,阴鸷目光锐利地扫过院中宾客:
“如有违者,以乱党同罪处置。
”
于是这一回再无人敢愣住,各自灰头土脸,纷纷如鸟兽散。
薛稚恐惧得朱唇发白,瘫倒在夫婿怀中,身子皆在颤抖。
皇兄为什么会突然回来?
她的夫婿公婆又为何会成了他口中的乱党?yihua
她有满腹的疑问,然而皇兄却并没有看她,缓步走近,视线轻慢地落在早已愣住的、刀剑加身的卫国公夫妇身上。
“谢氏谋逆,当夷九族,不可以承公爵,尚公主。
”
下一瞬,却回转过身来,视线落在她身上,轻蔑又嘲讽:“乐安,你可真让皇兄好找啊。
”
作者有话说:
第23章
他袖中还擒着那日她遗留的罗带,唇边挂了抹冷嘲,似笑非笑,显然是为的当日之事。
当着夫婿的面,薛稚几乎羞得无地自容。
“不是的皇兄……”
只可在新婚夜由夫婿亲手揭开的团扇早已遗落在地,被他踩在脚下,她扑过去,拉着他一只云纹袍袖苦苦哀求:“不是的,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,我夫君……他们,他们怎么会是叛党呢……”
“皇兄,皇兄,请您明察啊……”
她并没有为当日的事辩解,而是为谢家求起了情。
一时谢璟也悲声求起情来,卫国公更是心如死灰。
自己忠心为国几十余年,竟被陛下认为是叛党,悲愤之下,血气上涌,竟道不出任何辩解的言语。
但桓羡并没有看他们。
他密长眼睫轻垂,冷眸睇着抓着自己不放的妹妹。
今日是大婚,她自是没有戴他送的那串流苏璎珞,纯衣纁袡庄重典雅,以金线绣就的流云纹栩栩如生。
她仰着脸凄凄求他,泪珠在脸上留下两痕脂粉印记,梨花一枝春著雨。
夕色浓郁,为新妇单薄的肩背披上重别样的嫁衣,也中和了那有如鲜血漫过眼帘的大红色。
他勉力抑下熟悉的厌恶与眩晕之感,口吻冷似冰霜:“是不是叛党,御史台查过自当知晓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