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却告诉他无从拒绝。
“请陛下应允。
”见他不答,谢璟语声急切地又说了一遍。
殿中再次寂静下来,安静得桓羡似可以听见自己平稳有力的心跳声。
一下,两下,宛如过了宇宙洪荒那样漫长,才听见自己的声音:
“你有这个心自然是好的,不过长辈尚在,这桩婚事,却不该由朕来成全。
”
“下月里就是祖母的生日,她老人家素喜为小儿辈做媒。
你是她的侄孙,乐安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,你们俩的婚事,理应由祖母做主。
让朕做主,却是有违孝道了。
”
他语气不急不缓,细辨之下似还带着笑意,席间的卫国公谢敬却是背后无端一凉,担忧地看向儿子。
谢璟满面惭色:“陛下提醒的是,是臣莽撞了,思虑不周。
”
桓羡又微微一笑,似予安抚:“将乐安嫁给你,朕没什么不放心的。
届时你二人成婚,朕会从自己的私库中取钱百万,助汝办成婚事。
”
“起来吧。
”
天子话中并无不悦,似还带着赞许。
谢璟未有多想,真心实意地向天子谢了恩,又含笑看向薛稚。
薛稚虽恼他草率,倒也为他求婚而心中欢喜,含羞别过了脸。
“继续。
”桓羡脸上带着淡薄的笑,抬手示意再传歌舞。
于是席间丝竹再起,珍馐美味与婀娜舞姬鱼贯而入,众人觥筹交错,又恢复了方才的欢声笑语。
虽然没有成功,但陛下的这番话也算是让所有人都明了她是他未来的妻。
谢璟十分满意,与过来敬酒的同僚好友推杯换盏,好不畅快。
倒是席间不少浪荡子暗觉遗憾。
乐安公主虽美,却已名花有主,且冷淡不可攀。
不若方才献舞的师姑娘,谁都可以一亲芳泽。
原属于自己的贺诞全然被喧宾夺主,这之后的歌舞百戏,桓羡都无心观看,勉强耐着性子捱到了宴会过后。
端门上已经燃起了焰火,庆祝天子诞辰。
众人随天子出殿观赏,檐灯煌煌,玉砌雕栏,挤满了看烟花的人群。
桓羡被众人簇拥着立在最中间的位置,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南天空上天女散花般徐徐升起来的焰火,四周人群笑啊闹啊,喧嚣热闹,欢笑声若一团团浮云漂浮在耳侧,他却什么知觉也没有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