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有了厉帝。
然而就此夫妻离心,世宗龙驭宾天时谢氏也不曾原谅他,此后便搬进了宣训宫不问外事,至今已有十四年矣。
薛稚回宫初时其实已随阮氏拜见过一次,然太皇太后脾气古怪,并未见她们,只叫宫人打发了她们离开。
阮氏身为侄媳,也只有无奈笑笑。
走在鹅卵石平铺齐整的小道上,花木池苑依旧,前尘往事遂一件件浮于脑海中,薛稚有些紧张。
她是敬畏太皇太后的。
盖因她幼时曾被母亲扔给太皇太后教养,然而太皇太后性子怪癖,几乎不怎么管她,每每见了她,也是训斥居多。
她还记得那时候她连头发散了也没人梳,不是等着阮伯母入宫,就是披着头发溜进漱玉宫让皇兄梳,过得活像个野孩子。
那时何太后待她也很好,时常亲自替她梳头。
不似现在……
她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要是,她不是母亲的女儿而是太后的女儿就好了,太后和皇兄,就都不会疏远她。
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,连木蓝的叽叽喳喳也没听见。
冷不防身前飞过一块石块,木蓝手疾眼快,忙以身挡在了她前面,自己却被砸得“哎呦”一声,手里提的点心滚落一地。
主仆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,青黛亦护在薛稚身前,焦急地四面寻找。
前方花木丛中却有个衣冠锦绣的小郎君跑来,一边气冲冲地命令跟在后头的宫人:
“给我砸她,狠狠地砸!”
“她是杀人犯的女儿,给我砸她呀!”
那小郎君瞧着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,头上戴着金龙冠,愤恨地将手中剩余的石块一股脑地扔在薛稚身上,纵有木蓝青黛阻挡,薛稚也不慎被砸中了锁骨,玉白肌肤上漫开一片绯红。
宫人们懦懦不敢动,那小郎君还在嘲哳不休,木蓝一下子火了,冲上去揪住对方衣领:“你再动一下我们公主试试?”
她力气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