绊绊地道:“这,这里还有一根,和皇兄手上的这根是一对的。
日后,若是皇兄有了心仪之人,便可将此物赠予她……”
“没别的意思,谢郎说,民间的百姓都这样求,就只是图个念想罢了。
”怕他拒绝,薛稚又喃喃补充。
佩囊上绣着山石与栀子,绣面精致光洁,针脚齐整,正是她绣给情郎之物,此时心下紧张,也未注意。
桓羡淡淡睨了一眼,终究伸手接过。
一直到回到栖鸾殿薛稚都很不安。
她不知道皇兄为什么会突然生气,是讨厌她吗,还是不喜她提起何家娘子?更不明白,为何现在的他,会如此冷淡……
久别重逢,她其实很想很想他。
可隔了这许多年的生疏,加之知晓了生母当年做过怎样的恶,自不能再像幼时那般毫无芥蒂,也不知道要如何与他相处,求他庇佑……
“糟了。
”脑海中却突然浮出一事,她惊慌失措地看向走在身边的木蓝,“方才我随红线送进去的,是不是我给谢郎绣的那个佩囊?”
那是她绣给谢郎的佩囊,上面绣的栀子、玉石,正暗含了二人的名字。
即便不是,佩囊荷包这种东西,也极易惹人遐想。
她和皇兄都不是小孩子了,自当避嫌。
木蓝也有些吓到:“公主,奴方才没有随您进殿,实在不知啊。
”
“公主先别急。
”青黛的性子一向稳重,温声安慰道,“您送的是赤绳子,佩囊只是用来盛它的,陛下未必会放在心上。
况且陛下的生日也快到了,您正可备下礼物,届时同陛下说明此事,换回即可。
”
“也只有如此了。
”薛稚喃喃地说。
她直觉今日皇兄心情不豫,未必会喜欢她的礼物,更别说会在意那佩囊上绣的什么图案。
但愿,他不曾注意到……
夜色渐深,玉烛殿内灯火犹明,桓羡沐浴过后,披了件单薄春衫,习惯性地走至书案旁欲看奏章。
还未走近,便被书案上静静呈放的一物吸引住了视线。
不是别物,而是上午被她用来盛赤绳子、随之一并送他的佩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