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窈没有料到四皇子也在,心中略定,面上却愈发楚楚可怜,作势便要下拜。
果不其然,她被迎上前的陆九叙拦下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他盯着裴琪,难掩惊疑之色。
她很快就泪盈于睫,哽咽着说道:“恳请四殿下和陆郎君救我!若非公子将重云留在我身边,今日恐怕就……”
虽说裴琪未曾碰她一根头发,却不妨碍阮窈好一番添枝加叶。
这人行事阴毒,她若是忍气吞声,日后还不知道会被怎样揉搓。
陆九叙与萧寄皆是中正之人,又掌有权柄,自不会看她受人羞辱。
且裴琪那些言语也实在下流……二人面色铁青地听完,命人取披风过来,让她掩住外衫。
“他还说什么,待三皇子日后……他便也能扶摇而上,让我委身于他,总比从前跟着大公子好。
”
阮窈声音发颤,鼻尖都红了。
而萧寄听了她的话,面沉如水,与陆九叙对视了一眼。
“谎话连篇的下作毒妇……”
没人知晓裴琪是何时转醒的,他四肢仍被缚着,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,显见是惊怒至极。
“裴四公子请慎言!”萧寄厉声呵斥他:“难道是阮娘子平白无故将你从府邸绑来此处?你兄长尸骨未寒,她既为伯玉爱妾,你又怎能做出这种秽行?”
裴琪眼睛赤红,目光泛着凛人寒意,死死瞪着阮窈。
迎上这道怨毒的目光,她似是被吓着了,默不作声往重云身后躲,引得陆九叙都挡在她身前安慰她。
萧寄见着她惧怕的模样,摇了摇头。
连日来风波不断,可如今不论因公因私,都是无法就此放裴琪回去的。
眼瞧他连绑都没能松,就又被陆九叙叫人带下去,阮窈低垂下眸,掩住眼底快意。
时局正是动荡,且裴琪那些侍卫又见过阮窈,如今牵扯到朝政,陆九叙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,只是叫她近段日子先莫要回城郊那宅院住。
萧寄记得她与瑟如是故交,二人商议了一下,问她是否愿意暂住王府,也好同瑟如作伴。
阮窈敏锐地察觉出什么,正犹豫着,便见到重云悄然对她微一点头。
于是她没有拒绝萧寄的好意,又叮嘱重云去将祁云也接过去。
阿娘独自住在那儿,她总是放不下心的。
*
与瑟如自建康一别,已近两年未见。
二人原也算不上朋友,如今时过境迁,再想来昔日为裴璋而争执落水,旧事当真漫随流水,觉来恍若一梦。
瑟如怀着身孕,且月份不小,见到阮窈,连眼睛也瞪大了。
王府内再没有旁的姬妾,她眉梢眼角都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