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想要拿刀剜了裴璋。
阮窈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道:“这次……没有。
”
言下之意,便是从前曾有了。
阮淮仍在咬牙,而当她再转过眼,从霍逸脸上所望见的,唯有无边无际的阴沉。
他仍盯着裴璋离开时所去的方向,眼神像是冷冰冰的刀。
“世子……”
直至她唤了他一声,霍逸原本冷沉的面色才转为无奈。
他动了动嘴唇,竟难得有几分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问了句:“身子可还好吗?”
一提起这件事,阮窈便觉着十分不自在。
怀有身孕和小产,无法不令她回想起诸多难以磨灭的过往。
她会如此,旁人自然更会不由自主生出联想和揣度。
且眼前人与自己终究算得上旧识,又有着几分情意,如今却被搅得有些古怪了,那夜曾有过的旖旎也陡然变得略微陌生起来。
阮窈没有多说什么,点了点头,随后又问询起他的伤势。
怎么说二人都算是逃过一劫,只是可惜了那一晚平白丧命的将士,谁又能料到犒军宴上竟会混入叛军的人,手段未免过于下作。
三人匆忙说了几句,霍逸便要带阮窈回广武。
他们从抓到的活口嘴里得知,叛军如今行事暴戾,更有一部分兵马要前去盛乐生事。
恰好胡人伤亡颇多正欲退兵,他便决意即刻挥师北上,与父亲合力去截杀胡军,留裴璋在此处追剿善后。
阮窈自然并无不可,说完话之后,忍不住又扭头看了看远处的营帐,微微蹙起眉来。
裴璋似乎是当真离开了……而这一回,他也没有再要囚着她的意思,竟连重风或是重云也未曾留下来看管她。
只是她身上穿着的还是裴璋的衣袍,在帐中便罢了,如何能这样出去。
军营里没有女子,阮窈只能去寻自己那夜所穿的外衫,却发觉并不在帐中。
她正有些烦躁地想着法子,方才那女医便又进来了。
外面两个男人见着裴璋就满脸怒火,可对北地少见的女医师还是客气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