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寻一处安身之所,再依靠着他去想法子找我的族人。
”
她说得还算委婉,可霍逸立刻便懂了。
他眉头却皱得更紧,眼底闪过浓浓的不解:“既然如此,你当初为何不直接同我说?”
她有些委屈地望着他,道:“世子一直抓我,又非让我做妾不可。
我那时候瞧上去,只觉得你比他要凶……”
“如今又不这么觉着了?”他挑了挑眉,眼底眸光微转,一眨不眨地盯着她。
阮窈莫名有些心虚了,转开眼不与他对视。
“他那时为了你,竟让手下的人动手用箭,我便觉得古怪。
”霍逸眸色极深,缓缓说道:“然而他会做到这个地步,却是我不曾料到的。
想来……你对他的戏耍,不比当初对我要少。
”
她咬紧下唇,下意识绞着自己的头发,又不小心刮到了手指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,顿时更是烦躁,却又无法去否认。
“后悔吗?”霍逸忽地问了句。
阮窈原以为他所问的,是许久前的事。
可他目光却落在自己受了伤的手指上。
这沿路的艰辛,若要与困在九曲斋中的那些日子相比较,兴许她当真没有办法区分究竟哪个更痛苦。
**华富贵再好,倘若连性命与自由都全然身不由己,那又怎可称之为人,与鸟雀并无二样。
“落子无悔。
”她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认真回答他。
霍逸低声笑了笑,说道:“既然如此,你便在这儿安心住下吧。
”
阮窈勉强扯了个笑,但心底始终无法开怀,神色也难掩不安:“可裴璋不是什么良善君子,我已经逃过好些次,都被他用各种法子捉了回去。
即便此刻离着洛阳这样远,我也没有办法安心,仍觉得他不会放过我。
”
“有我在这儿,你不必担心。
雁门并非是他们裴氏的地盘,且他身子不好,很快怕是连自己也顾不上了。
”
霍逸眼神微暗,也不知在想什么,话语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意味。
想到裴璋的腿,阮窈迟疑着,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