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一路也就弄到了这一把匕首,阮淮是个男子,身手也好,匕首自然由阮窈收着,平日就藏于袖口的暗袋里,危急时用来防身。
“阿窈!”阮淮慌促不已地冲上来,伸手扶起她:“你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
重伤的男人跌坐在地,脸上涕泪直流,捂住眼睛的指缝里全是猩红的血,嘴里却还在口齿模糊地骂着什么。
方才一顿揪扯,他衣襟里滑出半根不知是簪还是钗的东西。
阮窈一眼就瞧出是女子首饰,尖端还凝着已经干涸的血迹。
她冷冷看了他一眼,手臂高高举起。
可这一次,短匕却被阮淮给阻住。
他浓眉紧皱,目光闪动了几下,然后缓缓摇头:“我去将他们绑起来,押送去城门下。
”
“我们哪儿有绳子?”阮窈很快就说道。
这几个人里应外合,显然早就盯上了她,才以卖文牒为诱饵骗他们。
男子大约就是杀了了事,而女人却可以卖去别处,所以二话不说就要把自己往暗处拖。
她怀疑这群人在这附近还有接应的同伙,若非自己有锐器,只怕已经着了道。
阮淮把瞎了一只眼的男人拖到后面,与另外两个同伙扔在一处。
而最初那个身形瘦弱的男子却早就不见了,许是趁乱跑去了别处。
那两人见到同伴浑身是血的惨状,霎时间面色惨白,连声求饶。
“我与你并非好欺负的人,可差一点就吃了大亏,若是寻常百姓,哪有还手之力……他们定然不是头一回这样害人,即便杀了也是为民除害。
”方才被撕扯的头皮火辣辣地痛,阮窈把匕首捏得很紧,心中仍想着那支染了血的发簪。
阮淮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看了她一眼,没有出声。
他小妹幼时曾因爬树被母亲责罚过好些次,凡事都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