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。
形形色色的目光向她直直投过来,落在她的脸上、衣上、及被堵住的嘴上。
“这是何意……”在场之人面色本就十分难看,再瞧见裴琪忽然押了一名女子入内宅,个个眉头都紧皱了起来。
裴琪若有若无地看了裴璋一眼,声音不大,却十分清楚:“这便要问问九曲斋的人了……”
他抬高了嗓音,朗声说道:“这女子身份不明,又伪装为九曲斋送花的匠人,身上还带着门牌,正想从九曲斋离开裴府……如今朝堂正值多事之秋,焉知不是仇敌派来的细作?兄长,你可识得她吗?”
阮窈听得浑身的血都蹭蹭往脑子里涌。
这裴琪好生无耻!
裴岚既已出言,且她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又何来细作之说,分明就是将她故意带到人前,好借她羞辱裴璋!
自己在九曲斋是个见不得光的人,本就没有任何身份。
裴璋若出言维护她,便会名誉扫地,明日人人都知晓他在宅中囚了一名女子。
可若裴璋弃掉她……那她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阮窈眼睛变得通红,浓重的惧怕与不安像是没顶的潮水,将她整个人都浸透,令她几乎快要窒息。
“……送花?九曲斋中何时种花了?”一名年岁颇长的男子面色严肃,扫了她一眼,很快就冷声诘问裴璋:“这又是何缘故?”
很快,又有另一名族老紧蹙着眉打量她,转而也去问裴璋:“你可认识她?”
所有人都紧盯着他,而阮窈的嘴仍被堵着。
她甚至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不曾有。
裴璋却并未看向任何人,只是望着她。
朦暗的天色下,他宽大的青色外袍因风而鼓动,不似凡尘中人。
然而因为这场雨,他袍上亦不可避免地沾上雨渍与泥点,污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