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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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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她同裴璋提了两句,过了一日,侍者便又从杜氏的花铺里端了整整十盆不同品类的海棠回来。

     阮窈见了喜盈盈的,提着裙角上前依次摸了摸,又让人好生放去她存花的小院里,才跑回屋黏糊糊地贴着他道谢。

     待裴璋走了,她便来到小院中,蹲下身子,直直盯着这一地的海棠。

     暮春时节,正是海棠的盛花期。

    盆中叶片苍翠欲滴,粉花却开得层层叠叠,花瓣薄如轻纱。

     很快,阮窈若无其事地取来花铲,一盆一盆的松土,同时暗中用手摸索着什么。

     侍女只当她是爱极了花,也不去管她。

     直至她这般查验到第九盆,仍是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都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 阮窈的手都颤了颤,深吸一口气,又来到最后一盆海棠花前。

     手指缓缓探入略显湿冷的泥土中,这一次,她终于摸到了像是布帛般的东西,极小一块。

     她紧捏在掌中,一直到回了卧房,才避着人展开。

     布帛上只写了六个字 杜氏花女,城楼。

     第66章“是在怪我这几夜未曾过来吗? 公主的薨逝,像是往本就混乱不堪的朝堂里泼了几罐滚烫的热油,轰隆一声炸开来。

     在皇帝的授意下,门下省的官吏上奏,控诉驸马何砚残害皇家骨肉,罪同谋逆。

    且公主身怀有孕,此举更是罪加一等,绝不可轻纵。

     然而素来与何氏亲厚的另一政党则据理抗辩,同样言之凿凿。

     端容公主虽是皇族中人,可出嫁从夫,腹中胎儿理应先是何砚之子,再是皇族后裔。

     即便是公主,也该以夫为尊,若是判处何砚谋逆,未免有悖于纲常。

    可在卫国,谋害子孙之罪仅需服劳役即可。

     胡太后气急攻心,头风都被激得连发了好几日。

    可是公主已然没了,即便非逼得何砚偿命也是无济于事,反会与士族生出嫌隙来,一时也没有妄动。

     就在此时,御史台却有官吏旧事重提,一言激起千重浪,直指当年废太子一案与何氏脱不开干系。

     萧衡年过四十,废太子萧定本是他的长子。

     萧定的母妃黎婕妤身子不好,因病故去的那一年,萧定亲自为母妃择办丧仪。

     谁想他挑的陵寝竟被宫人告发风水有异,太子分明是借丧葬行巫蛊之事,诅咒萧衡。

     太子因此事遭到废弃,萧衡为着黎婕妤,并未取他性命,而是任由废太子落发为僧,不知所踪。

     太极殿内,帝王鬓发灰白,像是一夜间苍老了十岁,一动不动地坐着。

     “当年……是朕错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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