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他的呼吸越来越乱,继而伸手按在她的腰上,薄唇含住了她的耳垂。
她不禁难耐地张开嘴呼吸,终是忍不住轻哼出声。
听闻她的低吟,裴璋陡然变得有几分粗狂。
阮窈愈发难忍,被他的力道抵得脑袋都在床沿上轻磕了一下,更是羞恼万分,下意识便想去推他。
他却有些歉然地抬手,以手掌护住她的后脑:“痛吗?”
原本清冷的嗓音带着些暗哑,她蹙眉,再睁开眼时,仰起的细颈恰好令彼此四目而视。
裴璋眸中泛着水光,幽黑的眼湿漉漉地看着她,染上了情/欲,眼梢也晕着抹薄红。
暧昧*蔓延开来,继而将二人紧紧缠住。
阮窈不想去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又闭上了眼。
雨下了一整夜。
而这一晚,他脑中却并未再不断闪回某些幼时的零碎梦魇。
即使只是轻拥着这具温热的玲珑身躯,也令他胸口生出一种莫名的饱胀感,然后荡向四肢百骸。
她曾为他带来过许多烦愁,甚至是耻辱、不屑。
种种觉知,难以忘却,即便是到了这一刻,也不能说是全然释怀。
可她越是不甘愿、脊骨越硬,他反而愈想占有她。
一念嗔心起,百万障门开。
即使阮窈今夜未曾再对他竖起尖刺,已然足够乖顺,可他也并不觉得餍足,仍觉不够。
这份贪恋不曾减少,且她理应予他更多,再也不能往回抽一分一毫。
情/欲或许不是罪,却是真切的洪水猛兽,万般欲念,此时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上。
若要说他全无苦恼,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。
可这一夜的愉悦……总归不是作伪。
裴璋抚着她的发尾,极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*
阮窈次日睡至很晚,窗外已然雨过天晴。
她迷茫地睁着眼,没有起身,而是一时弄不明白今夕何夕,自己究竟身在哪里。
昨夜的梦过于凌乱,她似乎快到天明才睡过去,此时身旁早已经没有人了。
有侍女等在外间,听闻响动之后才进来服侍阮窈更衣洗漱。
对于她一夜之间忽然出现在公子卧房的这件事,侍女并未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,仍是一副温驯模样。
阮窈神思却萎靡得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