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手上还携着数种供花。
“是庙里办水陆法会吗?”阮窈恰好遇上了她,不经意问了句。
“娘子好眼力,”这侍女笑答。
阮窈也浅浅一笑,再未多说什么。
回到卧房中,侍女便忙着去拾掇薰炉旁正烘着的衣裙。
山上冷潮,一应衣衫都要用火炉细细烘薰。
这薰炉中还添了某种幽微的香料,虽说味道浅淡,可日复一日地熏着,阮窈件件裙衫都蕴上了这股袭人的暗香。
她一声不吭,由着侍女为自己换好衣裙。
今日是裴璋的生辰,他早前便告知了她,会携她去山尖上的小亭烤肉。
阮窈神色如常,心里却觉着有几分可笑。
像他这样的人,定然不会喜爱烤肉此举,许是因着她曾与他讲过自己少时随阿兄烤肉之事,故而想要哄一哄她罢了。
这便像是,将一条本该活于江河湖海中的游鱼,捕至自己的掌心中,再想着法子堆砌上假山、假石。
待发髻梳好,阮窈忽地想起一事来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。
“我的竹镯呢……”她蹙起眉,低声说道。
侍女也愣了愣,迟疑着道:“似乎昨日便不曾见过了,娘子是将镯子落到何处了吗?”
阮窈细细思忖过后,咬了咬唇瓣,“似乎是落在花房了……劳你托人去寻一寻,这竹镯是公子所赠,万不能丢。
”
“是。
”侍女连忙应了。
见她转身出去寻人了,阮窈才提起裙角,快步走至床榻旁墙上的挂画前。
她踮着脚,抬手掀开挂画的一角,画后那面墙上赫然有一个形状怪异的小洞,像是被人用什么物件给全无章法地凿空了一块。
阮窈摸索了一会儿,再放下画卷时,掌中正攥着什么。
她小心地将物什藏于袖中,这才理了理鬓边发丝,若无其事地又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