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在他怀里。
霍逸身子弯下,下颌几乎抵在了她的颈窝,手臂炙热而有力。
“真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……”他的嗓音闷闷的,又带着几分细微的咬牙切齿。
“你可知道,那日你们在钱塘遇刺,我寻了你多久?”
就着鼻尖萦绕的清冽松香,阮窈这才回想起了他说的这件事,她似乎的确从某位侍者的口中听闻过。
或许她那时若是先被霍逸寻到,便会顺水推舟与裴璋了断……可落子无悔,即使现状并非尽如她意,此时才后悔种种往日抉择,实在是毫无意义。
“多谢世子一番用心。
”阮窈道过谢,伸手去推他,他初时还不肯松,待她又推了几下,最终还是怕她痛,便妥协了。
她仰起脸望着眼前人神采英拔的脸,心里也止不住的怅然。
实则他与裴璋可称得上是恰恰相反,虽说嘴上偶而刻薄,行为上却似乎并不愿吓到她。
倘若是裴璋,兴许会更用力,或者用其他法子迫她服软,凡事并无商榷的余地,也不容她置辩。
只是……
阮窈眸中含着不解,“你为何执着于我?”
他闻言长眉一挑,双手抱臂,反而对她发出疑问:“那你又为何不愿?是我有哪儿不好吗?说到底你并没有安身之处,而我救了你,你不该跟随我吗?”
“挟恩图报,又怎是君子所为。
”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话,她嘀咕了一句,不耐烦再听了。
“谁说我是君子了?”霍逸似笑非笑,“真要说起来,裴璋就算君子了?我看他倒是比我都不如。
”
话到此处,他甚至还颇为不屑地掸了掸衣袖上本就不存在的浮尘。
“世子同他是有仇吗?”阮窈想到他们去建康时,隔着一重车帘,霍逸向裴璋说着道喜的话,语气里仍带着微妙的不悦。
他紧抿着唇,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脸色更是阴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