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”的一声,父亲气急攻心,竟就此一头栽在地上。
周遭的人炸了锅似的哭嚎起来。
谢应星面色惨白,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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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璋连着好几日都不见人,再来的时候,脸上又苍白了几分,眉目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疲色。
阮窈彼时正在楼阁二层的栏边出神,见到他走进宅院,也还是站着一动不动,丝毫没有如从前一般小跑着迎向他的意思。
中秋那夜回来以后,她有意无意地把这座宅子摸了个遍,继而察觉到,院里的侍女虽说不会限制她四处走动,可也绝不会留她一个人待着,更莫说是准许她走出大门。
只有裴璋在时,这些侍女才会真正地退下。
阮窈如今已经生出了想要脱离他的心思,一时却寻不到什么好的法子,姑且只能暂且按捺。
他显然也看到了她,二人目光对视了片刻,裴璋面色也算不得好,只是淡淡移开眼,走进了书房。
其后又有名男子进了宅院,一身绛紫色的官服,步态比之裴璋要闲意许多。
阮窈见了他,噔噔噔就跑下阶梯,追上前去唤他,“陆郎君!”
近两个月不见,陆九叙的气色倒是比在江南时好多了,官袍的制式瞧着也比从前更为贵重。
自从她知晓他回洛阳后在门下省出任谏议大夫一职,心中便有了别的计较。
陆九叙见到阮窈,并不显得讶异,嘴唇动了动,却迟疑了片刻,并未再如从前那般笑眯眯唤她“季娘子。
”
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意味,心念便是一转,试探着问道:“郎君……可是知晓了?”
陆九叙抬头望天,一脸不知其然。
“陆郎君……”阮窈清楚他并非是说话吞吞吐吐之人,愈发确信他定是清楚些什么,当即便心急如焚地仰起脸看着他,压低嗓音苦苦哀求,“郎君如今在门下省就职,可知道些与我阿爹阿兄有关的消息?哪怕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