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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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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轻轻摇头,楚楚可怜垂下眼,“我知晓自己的身份,有自知之明,并不敢得寸进尺。

    ” 阮窈忧心自己在灵山寺的那些谎言被拆穿,到底心虚,并不想和他说太多自身的事,便装模作样哄着他。

     不知裴璋是否听出了她话中搪塞,便也不再多问,“夜已深,娘子也该回去了。

    ” 阮窈默不作声,见他已然恢复从前一贯的神情,好似与不久前掐自己脖子的人毫无半点干系。

     她壮起胆子,撒娇似的轻牵了牵他的衣袖,不肯罢休,软声同他说:“我知道的,可我放心不下公子……晚些我再去煮一壶热茶,公子若累了,便先歇着,不必管我,带雨停了我便自行回去。

    ” 话都说到这儿了,裴璋只得无奈微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 * 窗外云收雨散,幽微的烛灯又落了一滴泪。

     裴璋垂着眼,眸光凉凉落在榻边。

     说着至多半个时辰便要走的人,到头来竟在他房里睡得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 阮窈伏在榻上,腰身如弯折的袅袅弱柳,满头青丝披散在脑后,露出一张安睡的白嫩面孔。

     偶而有风透过支摘窗上拂进来,烛影摇曳,她的影子也随之轻晃。

     裴璋盯着飘忽不定的光影,思绪缓缓晕开,在这浓重的夜色中徐徐想起一位故人。

     他自小不喜有人近身侍奉,身边更无一名侍婢。

    十七岁时,父亲裴筠举办生辰宴,邀来诸多权门贵族。

     姚氏长房的六郎是出名的浪荡子,他身边一名女奴不堪凌虐,在宴会上豁出性命求裴璋相救。

     那女子名唤萦娘,她生得昳丽,鼻尖旁有颗妩媚的小痣,眉眼间竟有几分神似他的母亲。

     于是裴璋救了她。

     此后,萦娘成了裴府书房的侍女。

     她性情柔婉而小意,会为他亲手做吃食,会在夜里柔声劝说他要留意身体,也会在他病时,焦急得恨不得以己代之。

     裴璋每次望见她鼻尖上的痣,便会想起自己早早离世的母亲。

     若母亲还在,兴许便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 故而他待她很好。

     直至萦娘宽衣解带在榻上使计引诱他,那张肖像母亲的脸与情/欲混同在一起,忽然令裴璋作呕。

     他竟渴望从这样一个女人那里得到舐犊之爱,渴望如此脆弱可笑,又令他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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