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钊缓缓地收敛了笑容,脸上的皱纹一夜之间深了许多。
“你雍王兄的事情,你都知道了吧。
”
“儿臣知道了,父皇保重身体,雍王兄以身殉国,儿臣也很难过。
”
“哎……这个逆子,寡人特意嘱咐他不要冒然出城,他偏要贪功冒进!”
“父皇,北境之势复杂,也许雍王兄有他的考量,您保重龙体。
”
“哎……”李钊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问道:“这次找你来,父皇想听听你的意见,你雍王兄的身后事该怎么办?”
林挽月竖起了耳朵,经过李娴的点拨,她已今非昔比,曾经的她因为在大殿上听不懂二人的对话而沮丧,此时李钊刚一开口,林挽月就品味过来李钊话中的含义。
雍王乃皇室血脉,但同时也是败军之将。
若按照皇室血脉身死他乡的典制,陛下应当派遣与雍王身份等同的人亲赴北境迎回灵柩,若是派人去迎,意味着雍王无罪。
但按照败军之将来说,军衔低的就地埋葬,军衔高一些的由当地兵丁将棺木护送回京,家属领走棺木埋葬,若如此,雍王有罪。
如何操办后事,关乎着将来雍王后嗣的待遇以及史书上对雍王的评价。
林挽月站在那里,目光下垂,侧耳倾听,李娴回道:“雍王兄不畏艰险,力战匈奴,以身殉国,儿臣愿亲赴北境接雍王兄回京。
”
李钊沉默不语,李娴继续说道:“父皇,逝者如斯,还请您为恒儿考虑,他才三岁,没了父亲,日后还要依靠萌荫长大成人。
”
“如此……便依娴儿所言罢,只是北境战事惨烈,父皇不放心你去,我再想想别的人选吧。
”
“父皇,如今朝中只有我与珠儿,嫣儿三位皇室血脉,齐地,楚地,湘地,距北境路途遥远;父皇身体欠安珠儿定要留在宫中的,嫣儿年纪小又不曾出过远门更是不成的,女儿也去过北境几次了,如此非常之时,就请父皇允许女儿为父皇分忧吧。
”
李钊看着李娴,感慨的说道:“吾儿识大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