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个十赌九输的惯犯。
”
一听这话,穆兰气笑了,“我十赌九输?!”
她将剩下那些纸条一把揪下来,然后把双手的衣袖高高卷起,夺过李徵手里的骰盅,踩着凳子就噼里啪啦地摇了起来。
“大还是小?”
她居高临下地问李徵。
李徵:“……”
李徵不捧场,穆兰便自己吆喝起来,“三个六!”
话音既落,骰盅打开三个六朝上。
“一二三。
”
骰盅再次揭开,果然是一二三。
连着秀了几手后,穆兰得意洋洋地看向李徵。
李徵:“你果然是惯犯。
”
穆兰:“……”
穆兰默默放下袖子,放下脚,低眉顺眼地坐回了凳子上,重复道,“我从不赌钱……”
“赌徒贪利,都想不劳而获。
你不赌钱,为何要玩这些?”
“我喜欢这种博戏的过程。
”
穆兰拿着骰盅的盖子,一开一合,“开盖那一刻的惊喜和刺激,比赢多少铜板都叫我开心。
我小时候在家摇骰子,可以一个人摇一整天,就喜欢赌赢那一刻的开心。
练的时间久了,我想赢就赢,想输就输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又有些得意了。
李徵不理解。
他不愿见穆兰误入歧途,忍不住给她泼冷水,“没有赌徒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。
你越自信,越会栽跟头。
”
穆兰似乎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,脸上的笑意缓缓敛去,低着头一声不吭。
她突如其来的沉默,反倒让李徵有些不自在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已经栽过最大的跟头了。
”
穆兰忽然开口道,“女子择婿,就是这辈子最大的豪赌……我输得一败涂地。
”
“……”
李徵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,哑口无言。
他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,难得闪过一丝愧疚的情绪。
他想说些什么安慰穆兰,奈何笨嘴拙舌,又不知如何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