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朝容玠泼洒过去,“来都来了,一起?”
容玠避之不及,脸上溅了些水珠,冲散了眉宇间的沉凝。
他起身,也将外袍褪下,穿着中衣走进了暖泉中。
二人都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仰头赏梅,似乎各怀心思。
片刻后,苏妙漪才漫不经心地问道,“你是何时来的?”
容玠沉默了一会儿,“在他说,让你成全他一次的时候。
”
一阵寒风吹过,苏妙漪忽然觉得暖泉不暖了,白梅也不香了。
她睁开眼,干笑了两声,“竟然这么早?不过来得可真是时候。
我就说我在外面一直洁身自好,你还疑神疑鬼的不放心……”
容玠“嗯”了一声,又像是如梦初醒似的,反驳了一句,“没有不放心你。
”
不对劲,很不对劲……
苏妙漪暗自嘀咕。
照理说,看着她将翊官发落了,容玠就算不说兴高采烈,也该幸灾乐祸。
怎么声音还是这么要死不活的?
这么想着,苏妙漪幽幽地飘到了他的面前,长发逶迤在水中,如藤蔓般朝他围了过来。
她直视着他的眼睛,问道,“你怎么了?”
容玠看着她,面容在氤氲的水汽有些模糊,“……从前你们说,他和我生得像,我从未放在心上。
”
苏妙漪冷哼一声,“是不像。
”
“不过刚刚……”
容玠嗓音缓缓,“我倒真觉得有几分像了。
”
“……”
苏妙漪错愕,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容玠伸手捞住了苏妙漪浮在水面上的发丝,水面上,有一瞬间又掠过翊官那张由爱生怨、由爱生恨的狰狞面孔。
“我只是在想,若有朝一日,你厌烦了我,将我一脚踢开……”
容玠掀起眼看向她,“我也会和他一样,丑态毕露。
”
苏妙漪愣了好一会儿,一时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。
她抬眼望了望头顶的白梅,又低头看了看水面上荡漾的波纹,半晌才叹气,“你真的很麻烦啊容九安。
”
不仅麻烦,脑回路还很奇特。
她在外面拈花惹草,他会发疯。
她在外面斩草除根,他竟然还莫名其妙的“兔死狐悲”起来了……
“那你要我怎么办呢?”
苏妙漪问道,“我该成全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