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容玠跟前站定,垂眼望他,“……你在生气?”
话一问出口,苏妙漪又觉得自己心虚得没道理。
“你将我留在城外,不就是为了让我在关键时候能扭转局势?而且非常时期、当用雷霆手段,这不是你容玠说的话么?”
“……”
容玠抬眼看向苏妙漪。
二人僵持了片刻,还是容玠率先败下阵来,他闭了闭眼,侧身支着额,手指按压着不受控制跳动的太阳穴,“……我没有生气。
”
那张清隽如玉的脸孔上,冷漠逐渐碎裂,露出底下翻涌的阴翳,那是前尘与今朝、悔恨和惶悚纠缠在一起的无措和痛苦。
“只是太像了……就像旧事重演……”
容玠声音微哑,“梦溪斋和知微堂,罢相的诏令和这次发兵湘阳的圣旨,被牵扯其中的祖父和你……就像是冥冥中注定。
从你非要做小报的那一日,我就隐隐觉得会有这么一日……”
“……不一样。
”
苏妙漪想了想,伸手探向容玠,将他的脸捧了起来,一字一句道,“其实是不一样的。
梦溪斋除了做小报,还有哪一点能与我知微堂相提并论?更何况,你祖父和父亲是遭人陷害,我却是明知山有虎、偏向虎山行;还有,当年罢相未能成功,可今日湘阳之困却是实打实地解决了;当年的朝堂有楼岳一手遮天,如今楼家却已式微,就算有人想置我于死地,也未必能如愿。
”
“话虽如此……”
容玠看她,眸色依旧黑沉,“可这次利用小报假传圣旨,你敢说自己不是受了矫诏案的启发?”
“……”
苏妙漪无言以对。
的确,她正是因为容家的旧案,才想到可以用小报做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。
她知道,当年的矫诏案就像噩梦一样纠缠着容玠,让他这么多年都陷在暗无天日的复仇与怨恨中。
到了今日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