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要什么女子没有,何需纡尊降贵,来我这儿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姘头?所以今日也就是随口说说,兄长听过就当忘了。
反正这偌大的汴京城里,向我自荐枕席的郎君也有不少,不缺兄长一个……”
“我答应你。
”
容玠猝不及防地开口,打断了苏妙漪。
这一次,轮到苏妙漪的表情僵住了。
她迟缓地转了转眼,目光重新落回容玠的面上,有些不可置信,“……你答应了?”
容玠的面容隐在树影中,声音倒还算平静,“我答应。
”
“……答应得这么快,一看就没过脑子。
你是不是觉得,只要先把我敷衍搪塞过去,以后万事都好商量?”
苏妙漪冷笑,“容九安,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个念头。
”
万籁俱寂的夜色里,容玠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恰逢云开月出,皎白的月光落下来,将那双清寂的眉宇映照得彻亮。
而他此刻的眼神,有无奈、有不安、有委屈,但唯独没有侥幸。
苏妙漪一怔。
“我知道你苏妙漪说到做到,我也相信,你若真遇见了更合心意的郎君,就会将我一脚踢开。
”
容玠掀了掀唇角,抬起手,“我容九安对月起誓,从今往后,愿做苏妙漪无名无分、上不了台面的……姘头。
只要你不改口,就绝不提婚嫁之事,不动求娶妄念。
如有违誓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。
”
苏妙漪唇角一垮,堵住耳朵,“男欢女爱又不是什么大事,别动不动就说那些生啊死啊的话吓唬我,不至于。
”
院子里安静了下来,只剩下簌簌的夜风声,吹得落叶纷纷,连人心都像是被春天的莠草挠了几下似的,酥酥痒痒,怦然而动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容玠才笑了一声,“好。
”
语毕,他忽地弯了弯腰,低俯下头来。
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,雪竹香扑面而来
苏妙漪眼皮一跳,蓦地抬手,手掌抵住了容玠的下巴,“你做什么?!”
容玠望进她眼里,眸光闪了一下,如星子落湖,“不是说,汴京城里有太多人向苏行首自荐枕席么?如今我身为苏行首钦定的姘头,自然也是要荐上一荐的……试试?”
他说得不急不缓,尾音在唇齿间碾过一遭,像是带了钩子,一下勾住了苏妙漪的三魂七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