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玠举起二人交握的手,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苏妙漪,容玠不是回头草,而是你的战利品。
”
凉风骤起、雨势忽弱。
断了线的雨珠在屋檐上敲出“叮咚”轻响。
苏妙漪缓缓转头,对上容玠那双幽沉的眼睛。
“你就像个猎手,而我是被你俘获的猎物……”
“哪怕是将我抽了筋、剥了皮挂在屋子里,你也不能这么随意地把我丢了。
”
苏妙漪定定地看着容玠,良久才笑了一声。
她上下打量他,以一种轻蔑且嘲弄的眼神,“可是容玠,从小到大,我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战利品。
若是都挂在屋子里,怕是一面墙都挂不下……”
“那就把他们扔了,只留下我。
”
容玠轻轻一拉,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。
那双冷淡的眼睛好似雨雾弥漫的夜幕,轻易便能将人卷进去淋湿、浸透……
“我会让自己的皮毛变得再好看些,成为最值得苏妙漪炫耀的猎物。
”
“……”
苏妙漪眼里的轻蔑和嘲弄慢慢散去了,取而代之的是愉悦
是一种就算闭上眼,也会从眼角眉梢蹦出来的愉悦。
她别开脸,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。
这三年,想要取悦她的人有很多,有些人是为了生意富贵,也有些人是为了她这幅皮囊。
可不得不承认,容玠竟是这些人里,唯一一个真正取悦到她的人……
苏妙漪不肯将脸转过来,容玠笑了笑,拿起奏章继续翻看。
忽然间,他的手被扯了扯。
“……雨好像停了。
”
苏妙漪说道。
95?95(一更)
◎白脸狼,戴草帽。
闫家郎,裘家罩。
◎
苏妙漪被容玠那番取悦她的言论哄得晕头转向,晚上睡觉时还真梦见自己猎到了一只漂亮的白狐。
不过仅仅一夜,她便恢复了清醒。
脑子里反复回想的变成了容玠书案上的那些奏章。
行者当深谙天时之变,商人亦然。
直觉告诉苏妙漪,接下来一年,大胤与北狄的战事或许会颠覆朝堂。
而战争一旦开始,便不会轻易停下来,对大胤的所有人,上至权贵,下至乞丐,都会造成难以预估的影响……
看起来太平的盛世景象,其实岌岌可危,一碰就碎。
“东家,凌将军来了。
”
苏妙漪正心事重重地坐在楼上发怔时,凌长风出现在了知微堂。
她从楼上下来时,就见凌长风抱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