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容玠的第三问吊足了满殿官员的胃口,不由纷纷竖起耳朵,屏息以待。
“三问大人……”
容玠顿了顿,一启唇,却是问出了叫所有人瞠目咋舌的问题,“知微堂苏妙漪是我的义妹,即便她真的赠我厚礼,也是家事。
若这便是官商勾结,难不成为官者与经商者,要从此断绝关系,连寻常往来都不能有么?”
此话一出,贾中丞眼眸里骤然迸出一丝精光。
御座上的皇帝却是拧起了眉。
其余人面面相觑,眼底皆是一片愕然。
容玠方才两问分明已经将自己勾结商户的嫌疑洗脱,眼见着情势一片大好,他完全能毫发无伤地走出垂拱殿……可现在,这第三问透露出的心虚退让之意,竟是一下前功尽弃!
贾中丞也敏锐地抓住了这一机会,重新振作起精神反攻道,“官商来往,理应洁身自好、杜弊清源!尤其是涉及财物,小至鞭靴、大至金玉……碰了,便是以利相聚、以权相交,名为家礼、实为贿赂!”
“所以依中丞大人之意,官商之间,只要互通钱财,无论价值几何,都应作贪墨罪处理?”
“正是!交易之物的贵贱不过是决定刑罚裁量!”
“若只是布匹衣帛,如何?”
“那也要当庭杖责,以示惩戒!”
“若是金银珠玉,又该如何?”
“轻则罢官,重则流放!”
“那若是田地私宅、千金万贯,甚至还借商户之便广开贿路,大肆敛财,与商户共同渔利……”
听到这儿,在场的聪明人都已经听出了不对劲,意识到容玠似乎话中有话、意有所指。
而贾庸却还沉浸在捉住容玠把柄的兴奋中,一步一步踩进容玠设下的圈套,应答如流,“那便是无可饶恕的死罪!”
容玠笑了,终于将匣盒递向贾庸,“我的问题问完了。
中丞大人。
现在你可以将舍妹的赠礼打开,传予众人一观了。
”
当那匣盒真的递到面前,贾庸才后知后觉地警惕起来。
“怎么,中丞大人在怕什么?”
容玠问。
贾庸一咬牙,将匣盒接过。
“咔哒。
”
众目睽睽之下,他将一本书册从匣盒中取了出来。
这一下,连御座上的皇帝和坐在太师椅上的楼岳都忍不住直起身。
“这是什么?”
皇帝好奇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