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苏行首的吩咐。
”
裘恕顿了顿,“妙漪这么早就到了?”
“是啊,苏行首是勤勉刻苦的,大清早就来了禁室,说想要看看这些年行会应对官府科索的账簿,还嘱咐我去寻纸笔,说要抄一份带回去……”
裘恕不动声色地颔首,“我也过去看一眼。
”
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禁室门前,却见门竟是已经被关得严丝合缝。
管事愣了愣,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我方才走时没将门关上啊……”
裘恕眸光微沉,神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。
下一刻,他越过管事,径直将紧闭的屋门一把推开。
禁室内静寂无声,光线昏昏,四下不见人影。
管事呆住,“苏行首刚刚还在这儿,怎么不见了……”
他张口欲唤,却被裘恕抬手阻止。
管事不明所以,眼睁睁看着裘恕脚下生风地朝书架后面的杂物间走去,也连忙快步跟上。
就在他们二人越过最后一排书架,走到杂物间跟前时,一道熟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
“世叔?”
裘恕的身形微微一顿,目光从那完好无损的黄铜七环锁上移开,转过身来,正对上面露诧异的苏妙漪。
“世叔也来看账簿?”
苏妙漪挥了挥手里的账簿。
裘恕的神色恢复自如,笑道,“听说你在看账簿,所以过来看看。
”
管事也迎了上来,“苏行首,你要的纸笔。
”
“多谢。
”
苏妙漪接过,又转向裘恕,“世叔来的正好,这与官府往来的账目里,我有些还看得不太明白,不知世叔能否替我解惑?”
“自然。
”
裘恕应下,“此处太暗,换个地方吧。
”
苏妙漪低眉敛目,“……好。
”
***
夜色落幕,谏院内仍是灯烛通明。
其实谏院早已放衙,但因坐衙时长也被算入谏官们的考绩,所以不少新晋谏官都会留在谏院,批注公文、撰写奏疏,日日忙到深夜,只为能凭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