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恕定定地望着苏妙漪,眉心终于蹙成了川字。
整个观景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好一会儿,那酒行的蔡行首才讪讪地笑道,“苏小娘子,你若非要这彩头,那老夫的球队可就不能借给你了……”
苏妙漪笑了笑,“无妨。
这既是我与裘老板之间的比拼,又岂能叫蔡行首为难?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只用一个人,对裘老板的整支球队。
”
蔡行首扯扯嘴角,“这还怎么比……”
苏妙漪挑挑眉,走到栏杆边,朝马场上唤了一声,“长风!”
正骑着马绕场打圈的凌长风停了下来,还未看清观景台上的情形,苏妙漪清亮的声音被春风送入耳畔。
“我要与裘老板赌一局,你以一敌十,能行吗?”
凌长风额头上汗津津的,眉宇间却是春风得意。
他将月杖一挥,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,“遵命!”
苏妙漪回身,好整以暇地看向裘恕。
见他面上终于笼罩了一层阴翳,再不似之前那般淡定自若,她的心中这才舒坦了不少,连声音都充斥着雀跃,“裘老板,这彩头,您到底给还是不给?这一局,您究竟是玩得起,还是玩不起?”
裘恕沉默良久,才沉声道,“商人重诺,裘某说过的话,自然不能反悔。
”
苏妙漪唇角刚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,却见裘恕忽然站起了身,缓缓摘下食指上的玉扳指,神色郑重地搁到一旁
“只是这一局,由裘某亲自下场。
”
***
从松风苑离开时,苏妙漪有些神思恍惚,而一旁的凌长风抱着壑清剑,比她还要失魂落魄。
裘家下人替他们备好了马车,说是遵照裘恕的意思,要送他们回客栈,但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。
裘家下人再三言明,松风苑偏僻,拦不到马车,回城里要走好一段路,可苏妙漪和凌长风却固执己见,硬生生顶着大太阳,徒步往城里走。
空荡荡的青石板路,只有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。
“对不起。
”
凌长风抱着剑,闷闷地道了声歉,“是我不中用,没能替你赢下最后一局。
”
苏妙漪回过神来,眼睫微垂,“不怪你。
”
最后一局,裘恕亲自下了场。
其他行首半是劝解半是调侃,叫他不要同小辈较真,更不必纡尊降贵,去飞沙扬尘的马场里跑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