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,断了。
苏蓝有一双对于Alpha来说非常漂亮的手。
她的手指很有力度,很长,高强度的持枪射击的训练,让她的虎口,掌腹,食指关节都带上了薄薄的一层茧,摸上去会有些粗糙,但同时又不失美感。
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,跟钟予婚礼那一天,在岛上的海边,婚礼上用的铺满的玫瑰花海被风吹散,飘散洒落进了海水里。
金色的阳光像火光一般,波光粼粼,将散落的玫瑰花瓣冲上岸边,她走近水边,从浪花里捞起片玫瑰花瓣。
玫瑰花瓣被海水打湿,她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抚摸过那片花瓣,将它轻柔地展开,让它绽放,瑰艳的颜色浸湿了,水从她的指缝流下去,在火光的映衬下晶莹剔透。
那个时候的她在想什么呢?
没有想过玫瑰会这么漂亮。
火光也不重要了,海面上泛起的金色波光也不重要了,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她脑海里一片空白,一切都沦为陪衬。
她茫然地盯着火光,手指的指腹却把花瓣碾磨在指间,一点点在手指上蹭出痕迹。
怀里持续的痉挛在某一刻忽然僵直停止。
壁炉里的火光仍然在熊熊燃烧,本来应该驱散寒意的暖度,此时反而显得过高了。
钟予的脸埋在她的颈旁,身体还在起伏,呜咽得上气不接下气,掉的眼泪打湿了她肩上的衣服。
苏蓝继续揉着他的头发,有点僵硬地安慰着他。
“好了,好了,钟予。
”
她用同样一只手擦掉了他脸上的眼泪,“别哭。
”
她把那条围脖从他的嘴里拿出来,她塞进去的是干净的那一端,现在也被他嘴里的涎水全部打湿了,毛流湿漉漉地沾成一片,都变重了。
木屋隔音不好,玫瑰的声音哭咽的声音又柔又娇,她只能这样。
她动作轻缓地用拇指指腹也擦掉了他唇边留下的水渍,他眼尾湿红,睫毛根根被打湿,哭得可怜极了。
钟予脸还很烫,酒意蔓延,又哭了这么久,累极了,被她顺着脊背安抚了一会儿,没多久就睡了过去。
苏蓝把他放回床上,自己去了浴室。
走到洗手池前,她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两只手。
灯光下,她的手依旧很漂亮。
水光潋滟。
一只手沾了刚刚帮他抹去的眼泪和涎水,另一只手,从手掌,到手心,手指,关节,都有玫瑰的味道。
她对着镜子,抬起眼,看向自己。
镜中的女人黑发披肩,身形朦朦胧胧。
思绪很乱,什么都不清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