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瘫倒在浴室的地砖上,额上,脸颊上,背上都是冷汗。
睫毛颤抖,带着水珠。
跟苏蓝还是伴侣的时候,他还可以表面上装作不在意,鼓起勇气让她标记自己。
现在的钟予不敢。
他怕她推开自己。
如果推开了……他就真的没机会了。
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,钟予终于找到了身体里剩下的力气。
身体绵软无力,还带着隐隐作痛,他撑起身体,走过去靠到窗边。
橙黄色的路灯之下,大雪纷飞。
他躺回床上。
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。
陷入黑暗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,也像是雪花飘然而至,卷席而来。
明天晚上……苏蓝会回来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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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蓝今天行程从早排到晚。
她起得很早。
到达首府的时候也很早。
乱七八糟无关公务的事情被她压了下去,暂且扫到一边。
这回官员和主事学乖了,老老实实地在机场候着。
苏蓝一下飞机,就笑了。
两个发号施令惯了的中年人,低眉顺目地等在停机坪,手里还捧着厚厚一沓公文,活像两个犯了错的鹌鹑。
“走吧。
”
她唇角上扬,笑眯眯看了两个人一眼,让他们跟上了。
两人猜不透她什么意思,也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的形象是“鹌鹑”,但至少一大早等来的不是最后通牒,两人就已经如释负重,赶紧哈腰点头地跟在她身后。
北境的腐败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绒布,光是几个最重点的项目,理顺就花了苏蓝大半天的时间。
休息下来喝茶的时候,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