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。
用过虹膜之后,她见钟予就变成了一件待解决的事情。
它在她的事项列表上涌到最高,等待她的打钩,在她完成之后,又会变灰,沉到最底。
不再被她记起。
“见完后,我下午回都城。
”
等到这根烟燃完,苏蓝将烟摁灭。
她还有事情要做。
看到钟家的管家从门里出来,她准备过去。
“苏蓝。
”舒律师叫住了她。
苏蓝站住了。
她回头看过去。
舒涵良静静地看她。
“苏蓝,”他说,“你有想过,陪钟先生一段时间吗。
”
这句话来得很突兀。
苏蓝微微凝了下神,没说话。
“在他身边呆一段时间,等他恢复过来,再离开。
”
见苏蓝似乎想要婉拒,舒涵良又开口说,“像你看到的一样。
你不在他的身边,他并不会变好。
”
“苏蓝,你真的还觉得,你是他痛苦的根源吗?”
这是几个月前的那个雨夜里,苏蓝撑着伞对他说的话。
苏蓝微微一怔。
舒涵良镜片后面的目光带着不忍。
他的声音很轻,“痛苦也好。
痛苦也可以。
就算你带来的是痛苦……这个世界上,有比痛苦更令人难以忍受的东西。
”
是什么呢。
……绝望。
淡淡的烟草味还萦绕在她的身侧,苏蓝没有回应。
她不需要他说出来,她已经,知道了这个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