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试了个遍,没用,表舅妈的肚子始终空得像个蝉蜕。
彼时沈父沈母刚结婚一年,生了个健康的胖小子,就是沈明天。
表舅妈的脸上流露着酸意,来看望新生儿都带着一腔忿忿。
沈父的老娘――沈明天的奶奶,抱着孙子美得一脸褶子花儿开,细缝眼睛往表舅妈不争气的肚子上溜了一圈又一圈,嘴唇一磕碰,出了个主意:要么你们两口子,买个孩子吧,反正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闲钱。
老太婆一句话扎进表舅妈一家人心缝儿里,种下一枚恶果。
“他们家买来的小孩儿,就是沈既拾。
”沈母说。
温让听得后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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妄咎作者:烟猫与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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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凉:“为什么他最后去了你们家?”
沈母看着温让,幽幽说:“我们家造了嘴孽。
”
孩子是被塞在行李箱里,半夜偷偷带进表舅妈家的。
20寸的小箱子,扎了几个窟窿眼儿用来透气,一路在地上碰撞拖行,脏的没眼看。
可能注定这不会是一笔一帆风顺的交易,箱子临进家门时被门槛磕了轮子,表舅一下没拎住,箱子直直摔进门里,传出小孩儿细闷的哭声。
箱子一打开,一股熏臭味儿扑鼻而来,温良躺在里头,他被绑了手脚,嘴上贴着胶带,团成一个畸形的方球蜷缩着,呼吸太困难,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紫,汗泪鼻涕一直淌到脖子里,覆盖着一头一脸的巴掌印,额顶的头发似乎被硬生生扯掉一撮,突兀的发着青,短裤湿糊着贴在腿上,全是屎尿,裸露着的皮肤遍布青青紫紫。
小孩子这一路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,早就被打骂吓坏了,一双眼睛呆懵懵的,叫也不敢叫,怕挨打,看着一群围着他的陌生大人,只咬着嘴唇呜呜噜噜流眼泪。
大概是这姿势保持了太久,表舅把他从箱子里掏出来后他也不动,骨头绷着,浑身的肉都僵了,癔症一样躺在地上发抖打哆嗦,只能硬拽着他的胳膊腿儿把身子捋直。
捋直了才发现,这孩子贴在肚皮上的衣服有血。
“带小孩儿过来的人说,他肚子上有块胎记,太明显了,就用火钳子烫掉了。
烫了也没怎么处理,又是药膏又是溃脓又是血,跟衣服都粘一起了,揭开的时候就跟撕肉似的……”
沈母脸上泛起酸涩的心疼,她低头揩揩眼角,再抬头却被温让吓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