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什么,陆州没有立即反锁门。
浴室里水汽还没有散,他打开窗户散热,又拖掉地上的水迹,最后将李定原的浴袍挂去阳台。
视线扫到浴袍下摆时愣住。
下摆一角有几针粗糙的缝合痕迹。
陆州之前的浴袍被他不小心勾了线,东西很好,不至于一点小问题就不要了,那地方他就缝了几针。
他叹口气,站在阳台上发了会儿楞。
记起洗衣机有衣服,去开了洗涤模式。
晚上陆州吃了点水果,和家里通了个电话。
父母还是老一套,让他吃好喝好,如果钱不够就说,让他听领导话,和同事要好好相处,再就是医院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,有的话谈个恋爱。
陆州问父母在忙什么。
他母亲说在除草,雇佣的人里有两个老太太耍滑头蹭工分,气的很,又说最近太忙手疼病犯了。
陆州让母亲多雇个人,不要自己下地了。
手疼的事他没办法。
母亲每次都抱怨,但陆州要她治疗又不上心,说来说起母子两个还吵过,最后不了了之。
母亲就笑:“我不下地雇的人就更懒了,每天磨洋工,会赔本的!我们再苦再累也不怕,想到你们兄弟两个都出息,我们就是血熬干都高兴的很。
你将来当了医生多体面多受人尊重,你弟说要考研究生,将来都是高级知识分子,我和你爸就是累死也是笑着的......”
父亲在旁边说了一句:“就是!你好好的努力,可别像谁家那孩子,一天天的瞎混,现在还没混出来个名堂!”
陆州知道父亲说的是谁。
那是他同村的一个哥哥,大学生,毕业后没签单位直接创业,从银行贷了款,在戈壁滩上养鸡。
当初村里一片唱衰的。
后来挣钱了,大家都说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。
再后来鸡瘟,那哥哥赔了个底儿掉,还欠了钱。
村上一窝蜂的又说那哥哥之前是走了狗屎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