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从一脸茫然:“二爷没住这儿啊。
”
俞星城一愣:“那他住哪儿了?”
仆从:“二爷住在西侧院了。
”
俞星城本来要转身急急往西侧院走,却又忽然懊恼似的刹住脚,差点一个趔趄。
仆从连忙要扶,俞星城转头拿开手:“把主屋里收拾出来吧。
”
仆从:“……啊?”
什么叫收拾出来?这句话说得也太模糊了吧。
俞星城天天住在主屋,收拾出来是说她不住在这儿了,还是什么别的意思?
俞星城差点咬到舌尖,还是在模糊中指了个暧昧不清的方向:“屋里多备套东西。
”
她端住身形,快步朝夹道之隔的西侧院去了。
果然舵鹤拎着巨大的药箱,在西侧院门口等着呢。
舵鹤还脸上有一丝疑问:她还以为温二爷会住主屋吗?
俞星城有点挂不住,道:“谁让二爷来这儿住的,像什么样子。
”
舵鹤垂头:“二爷住这儿,您要是请他回去,还容易。
万一您不想让二爷住主屋,回头让您赶他走,那不是让您难办吗?”
俞星城有时候觉得自己和温骁之间的事儿,都快被这帮围观的奴仆妖怪们给琢磨透了。
西侧院屋子里果然亮着灯,外头没有侍立的仆从,俞星城让舵鹤先拎着药箱在外头等着。
她手碰到被秋雨潲湿的冰凉门框,缩了一下,才用力推开了门。
屋里还算暖和,但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俞星城看到绢绘山河的屏风后头,一团暖黄的昏暗灯光。
温骁坐在床边,听见她推门的声音,扯了件单衣披在了身上,没起身:“星城?”
“嗳。
”俞星城应了一声。
没话了。
她往那边走,温骁侧了侧身子,先开口:“我以为你要忙到很晚才会回来。
”
俞星城走到屏风旁,瞧见了温骁坐在床沿。
俞星城揣摩不出来,他连起身都没起,是因为受伤,还是因为二人之前不睦……
不过,相别一个多月,瞧见对方,都是一愣。
俞星城想也没多想就开口:“你怎么又瘦了。
”
俞星城消失三年后刚回来的时候,温骁头发还不过是耳朵上沿的长度,加上成婚,新皇登基,他又出差了两个多月。
现在似乎变长了几分,柔软的窝在颈边,他脖颈下巴线条有种金石的棱角。
好多年前俞星城颇不待见的细鼻薄唇眉眼,倒随着年纪与气质改变,显出几分烟似的袅袅,高傲自大化作自矜,倒也瞧不出当年温家人的作态了。
温骁似乎本来不知道要如何说话,他呆了片刻,垂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