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星城看他:“你猜到了?”
小燕王抱着胳膊,叹了口气:“也不是。
只是早些年皇上商定汉阳府大堰的时候,跟他接触比较多。
但他那时候不是尚书,算是工部二三把手的堂官吧。
”
俞星城低头道:“查出来了,里头确实有一个数字算错了。
很微妙的错误,看起来结果依旧不会有什么问题,而当时在汉阳府大堰图纸核算签字的剩余五人也都找了,一人已故,剩余四人近些年都不在京内,甚至有的都辞官归家了。
我看徐老那样子,似乎也愿意认了。
我不明白,这明明就是他指出来的,而且他不说是当时算错了数,而咬定说图纸被他替换了的”
小燕王转头:“如果数被算错了。
所有人都要出事儿。
如果说图纸被他一个人替换了,那就他一个人担责。
但据我听说,这图纸如此复杂,数字记录极多,说句不好听的,比米芾的字画都难复制,怕是很难换。
”
俞星城:“……你是说当时参与图纸最后审核的六人,联合在一起动了手脚?”
小燕王:“有这个可能性。
但如果是图纸出了问题,那岂不是说武昌府的事儿,我们不必再去现场查,而应该查当年为何会修改图纸数据?”
俞星城摇头:“两边都要查。
因为图纸被改了数据,却也不会出事。
”
小燕王有些吃惊。
俞星城冷静道:“我查了徐老之前经手堰坝桥梁的图纸,他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,一般做的储水量与桥梁,其实都是实用要求的近两倍。
而这次汉阳府大堰,因为是大明几十年来最大的堰坝,所以他更是要求部分数据超过实用监测水量的一倍还多。
”
小燕王走过来,撑着桌子,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了。
俞星城轻声道:“而我认为,徐老与当时工部几大实官被要求或说被威胁修改图纸之后,几人商议之下,认为既不能得罪那些人,但也可以改的汉阳府大堰不会出问题,所以才修改的数据。
我目前看来也是这样的,被修改过的图纸,其实是完全可以应对汉阳府附近记载百年最大水位量,甚至还超出了最大标准的三成。
”
小燕王:“也就是说,徐老哪怕改了图纸,也不会出事。
”
俞星城点头。
小燕王:“可现在还是出事了。
是否是他们发现了这事儿,所以不得不亲自下场动手了?”
俞星城点头:“很有这个可能,所以就需要我和温骁从两头查起。
他查最近在大堰动手的人,我查当年威胁徐老他们的人。
”
小燕王沉吟片刻:“你知道的吧,这件事我不便插手。
”
俞星城点头。
这是要动根的,太子每日一脸风轻云淡装作不知,燕王如果下场查案就显得不好看了。
俞星城也道:“你和太子小时候玩的很好?”
小燕王眼底一沉:“嗯。
我,老三,还有柔喆,我们一块长起来的。
舅舅不待见郑皇后的其他孩子,但因为柔喆跟老三关系好,所以舅舅也对他有几分好眼色。
”
老三,说的就是郑皇后膝下第三个儿子,也就是太子。
小燕王:“他心思细腻,脾气也很好的。
小时候手也巧,学习也好,不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