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对俞泛笑了笑,一点头。
老太君看在眼里,对俞星城笑道:“你这二哥自打来了,就说是跟我们一家人,还给我磕了头奉茶,我也自然把他当一家人看待。
他吃酒后说是与你好久也没见着,许多话想讲呢。
我坐在这儿,便也听听他要跟你说些什么。
”
老太君抚着俞星城手背的手指很轻,但语气里的意思却极重。
这是要让俞泛把之前的胡话复述一遍了。
俞泛抬起头,艰难道:“六妹,许久不见。
”
俞星城不知俞泛来的时候做了什么,只柔柔笑起来:“确实也有一年未见了。
阿兄可还好?”
俞泛喉咙呃了两声,忙道:“还好。
还好了。
”
老太君却不是个宽柔和气的性子,笑道:“怎么又不说了,我高寿厚福,提几句旧事也冲撞不了我。
你说是裘百湖害死了你父亲,那你是要报仇了?”
俞星城一惊,她显然明白俞泛这指责是什么意思,连忙就要从椅子上起来行礼,老太君却拽了她一下,将她拽到雕满寿字的榻上同坐,抚着她的手安慰她:“你是女户,又是命官,我一个老命妇,没干过实事,没为大明出过力,你还不算是自家小辈,怎能让你跟我见礼。
好姑娘,跟我一道坐着。
”
显然是因为老太君听说了小燕王呲打嘲讽的话,也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不合适,不好让俞星城对她行礼。
俞泛身上衣裳已经被冷汗浸透了,他死死低着头,忽然从椅子上起身,在屋中间跪直了身子:“是小辈喝了酒,说了胡话,冲撞了老太君,小辈这就”
俞星城打断了他的话:“老太君,万没有这样的事,我父亲在牢里被白莲教暴徒所害时,我与裘大人、应天府巡按正在抓捕白莲教,忠心办事。
裘大人与父亲多年战友,哪来的可能去杀父亲。
更何况,父亲坐牢也是因自己犯了大罪,指不定会流千里,还是裘大人出面让应天府轻判的啊!”
老太君看俞星城辩白的样子,笑起来:“当然,北厂是给皇帝办事的,怎可能做下这种事。
”
但这老太君比俞星城想象的更厉害,俞泛这会儿终于后怕,抬起头来要说话,老太君却一只手拿起桌案上的茶杯,就狠狠摔在俞泛膝前石砖地上,茶沫子瓷渣子溅了一地,屋里小辈惊得全都伏身下去,只有俞星城被她拽着手,坐在榻上。
老太君开口道:“你既然拦都拦不住的又磕头又奉茶,非要认亲,那我便推脱不了,只能管教!老七,扒了他那身红衣裳,让他算算自己生父才去了几个月!”
那远方叔叔起身,叫了两个奴仆进来,俞泛面如纸色,红衣裳从领扣被一下子扯开,在座的女眷掩面走了,老太君怒道:“内城都关了门,他也回不去住,那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