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堂外磕了多久的响头。
俞达虞从凳子上下来,屁股皮开肉绽。
俞泛也抬起头来,脑门上血肉模糊,满脸是泪。
裘百湖看了一阵,觉得没劲,就走了。
回了西院大堂,俞星城还在那儿坐着,两位接她来的官差还给她倒了茶,坐在旁边与她聊天,显然对她都很有好感很和气,她微笑着回了几句。
裘百湖摘了手套:“你不走?”
俞星城:“我怕裘大人还有话想问我。
”
裘百湖点头:“确实。
省的我再去让人请你了。
”
俞星城起身,揖手道:“不过在此之前,小女还有一事相求。
入夜后,可否托官衙留门,带小女去牢中拜访一下父亲。
小女……有话要跟他讲。
”
裘百湖眯眼:“你是觉得我这做的还不够。
”
俞星城:“裘大人与家父有些渊源,您今日此举也不算是为了我。
小女还是要亲手行孝,才能心里舒坦。
”
裘百湖真想问问她“行孝”二字会不会写。
他怪笑了一下:“好。
我会让人帮你打点。
”
他手边那俩接她的官差,黑皮的叫戌三,四川口音的叫蜀六,说晚上来接她进去。
那二人退下,裘百湖这才落在主座上:“恭喜俞姑娘高中啊。
”
俞星城:“不过是算科罢了,这点小功名,在裘大人面前可不敢提。
”
裘百湖:“算科?我记得你不是考的经学?”
俞星城心里一顿。
她嘴上从来没说过,裘百湖能记得,只可能是看过一眼她的浮票,而后就记住了。
这男人真细心的可怕。
俞星城装傻:“其实,好像是贡院录名时给搞错了。
我在家中也会做点算科的题目,就稀里糊涂的考了算科。
没想到还能得个功名。
”她说罢,还一副自己幸运的模样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