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芷面色不自在了瞬,她没立刻回,宁芙意识到什么便主动问了。
“姑姑,莫非你也用过?”
宁芷咳了声,压低声音这才缓声道:“有了阿桑以后,你姑父想要我把身子养好,便没打算短时间内去要第二个孩子,他身边没有旁的夫人或美婢,平日里又极好……床笫之欢,我,我也不知他去哪里寻得的药丸,只听说无害于身体,很是难求。
”
宁芙听得微微脸红,姑姑姑父的私事她不便深悉多探,于是干脆如实告知姑姑雪丸实际出自雍岐,还是研自熟稔之手。
之后补充说:“他取药容易,我们便也……用得频繁。
”
宁芷思吟开口:“若是如此,待止了用药,应很快就能有孕象好消息了。
”
“可阿烬不喜欢小孩子。
”
宁芙摇头叹了口气,将愁闷的心事向姑姑倾诉出口。
宁芷闻言思忖半响,认真道:“尊主与常人不同,他似乎安全感极差,尤其在面对你时。
”
宁芙并不理解,“可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。
”
“这不是感情好不好的问题,是他太在意你的爱,或者说,他怕爱意被分去,更怕之后在你心中,他占不到最重要的那个位置。
”
对此话,宁芙有些一知半解。
宁芷顿了顿又说:“芙儿,他虽没有主动意愿,但他会听你的话,你若想要,他一定不会不答应的。
”
她知道他会答应,可她想要的是阿烬同她一样,殷切期盼着新生命的到来,而不是他为她作出妥协与让步。
车舆继续行进,两人于边线碑界分开。
之后,宁芷向西直奔郸城,而宁芙则换乘马车,一路向河口方向奔驰。
……
宁芙比原计划早几日到达?水河口,并且来时没有张扬,只坐着寻常马车,进城例行检查时更是遮掩身份,言称自己只是寻常的旅人。
到了衙署,崔易的身份便瞒不住,他拿出令牌示意,手下人抬起目光往车厢方向一扫,皆面显惊慌而跪。
于是宁芙很快被恭敬请进安歇,进门后,她不忘叮嘱下面的人切勿声张,自己已到河口的消息,她想叫韩烬直接眼见为实。
晚间亥时,几近夜半。
宁芙等得眼皮都要上下打架,才终于听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的动响,卧房内熄着烛,昏昏暗暗,她屏气躺在榻上,听到侧间冲水的声音。
为了不提前露出马脚,宁芙今晚沐浴都是去的隔壁房间,此间浴房都未踏足。
她尽力往榻里挪身,害怕过会儿自己出现得太突兀将人吓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