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避自己忽视家人的事实。
何芳华岑颂宜母女狼心狗肺,她明明那么摒弃厌恶,最终却还是和她们一样,只顾自己快活忘记了关心爸爸。
也曾在一些时候,她把对原生家庭的厌恶,施加了一部分在爸爸身上。
于是之后,那股罪恶感就像泼在身上的油漆。
怎么也洗不掉。
她曾无数次坠入那样的噩梦无法摆脱。
梦见自己在许砚谈怀里只图享乐,欢愉无度的时候,爸爸在旁边为了整个家消耗着生命。
得到爱这件事太过奢侈,这个观念已经刻进了岑芙的骨子里,融合一体。
她是罪人,她该赎罪。
到头来,她恨的人不是许砚谈。
她恨的人,是自己。
迈不过去的,也不是许砚谈和岑家的坎。
是她对这份愧疚,这份罪恶的坎。
哪怕爸爸离开了她,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岑芙的罪孽,也并没有终结。
它限制着她对幸福的欲望,束缚着她感情的波动。
它让她在无数黑夜惊哭,它让她不敢再想念许砚谈。
……
梦境的最后,岑芙回到了十九岁的那个夏天,刚得知爸爸患癌的那个午后。
崇京的医院。
人影进进出出的医院大门,她抓紧他的衣领,倒在他的怀里哭到抽噎。
岑芙听见自己的声音。
那么细碎的,那么可怜的。
对许砚谈发出危急信号。
【救救我……】
【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