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芙收了伞狼狈地溜进去,单手抖落着伞面,任由自己手背上的雨水往下淌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转身的瞬间,整个人骤然停住。
楼道一层,昏暗的地方停靠着一堆破旧得快报废的自行车,落满了灰尘。
在湿润的,布满脚印的水泥地延伸的前方。
许砚谈靠在墙边,浑身湿透。
她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模样。
应该是迎着暴雨走进来的,头发全湿了,还未干的水顺着他立体的眉弓滚到脸颊,最后到下巴。
他眼下一片乌青,脸型似乎都消瘦了,哪还有往常倜傥恣意的架势。
身后的暴雨声嘈杂强势,声势浩大,像是能把整片大地砸下去几分。
身前倚在墙边的他身形高大,微弓的腰含着隐忍的目的性。
许砚谈偏眼过来的瞬间,岑芙的心跳被这雨声砸得骤停。
两人对视所爆发的力量,比着铺天盖地的暴雨还要迅猛强烈。
一冷一热,一淡一烈。
无声亦有声。
有声,亦无声。
岑芙拎着菜袋子的手在背后紧了,她那双惯会流转眼波的眸子没了任何情绪,对他。
“别挡路。
”
她说。
说完,岑芙拎着东西往前走,没有任何理会他的意思。
然而,在两人擦肩的时候,许砚谈没忍住直接出手,攥住了她纤细的胳膊。
又瘦了。
许砚谈倏地蹙眉,说得又快又急:“我错了。
”
“给我个机会,成么。
”
“你错了?”岑芙松了松眉毛,好像有些不能理解。
她毫无情绪地笑了一声,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,“你怎么会错?”
“你没有错。
”岑芙回头,盯着自己前方的水泥楼梯,“我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