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半弧,砰地重新撞上
闭塞的书房,光斜射进来,空气中漂着书籍和浮尘的味道。
父子两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对峙过。
只不过从某个时间开始,许砚谈不再仰望他。
而是笔直地站着,睥睨他。
“想见我,不必用这种手段。
”
许砚谈眯起眼,眉头夹着的是空洞的敌对,腮颊绷直的线条随着说话鼓动着:“跟她有什么关系。
”
许项把岑芙这么请到家里,自然不只是请到家里这一层意思。
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。
在这栋房子里,越是血亲相连的人,越讲不该讲的词汇。
威胁,逼迫,试探,束缚。
“你回来,只去主宅,还有东院。
”许项双手放在膝盖上,偏头望着窗外,怅然:“偏是不走进自己家半步。
”
“我不想大动干戈,只是因为太想念自己儿子。
”
“砚谈,你什么时候能理解我。
”
许砚谈的眉头一压再压,抄在兜里的手指攥得发硬。
许项颔首,继续说着,语气很慢,像毒蛇潮湿爬行。
“以后如果见不到你,我只能请岑小姐到家里坐坐,陪陪我这个老人。
”
“我挺喜欢那孩子,确实干净。
”
“哧。
”许砚谈忽然就听乐了。
许项缓慢抬眼。
许砚谈松下身子,半倚在门板上,用一副实在瞧不上眼的神色打量自己的父亲。
良久,他同样用凌|迟又嘲笑的口吻说:“许先生,没发现么。
”
“活快一辈子了,你一点长进没有。
”
还是只会卑劣的威胁,捆绑,将自己病态的神经质摆在全世界最良善最无辜的位置。
“宋媛月的死,还没让你反省?”
许砚谈这句话一出,许项的表情瞬间变得恐怖起来,他瞪大了眼,脸色刷地变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