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岑颂宜的一生顺遂,她的妈妈不管不顾要拿那些神出鬼没的东西‘克制’她,美名其曰是平衡相性。
岑芙还记得那些挂画上的牛鬼蛇神,记得满窗户满门的鬼画符贴条,记得那些眼睛,嘴,手掌正对着自己的怪物摆件,还有夜里反光的奇怪镜子…
大师曾经说过,父亲在三十七岁这年去到崇京发展事业必能成就致富。
之后他带着一家人从榆安搬到崇京,做成的单子一桩比一桩大。
大师曾经说过,岑颂宜五岁有一良机,指向她未来大富大贵的一生。
之后她在五岁那年参演了一部大热的电影,成为童星。
大师曾经在妈妈怀孕的时候给看过,当时说是个男孩,并且是个能帮助岑颂宜骨髓配型的男孩。
可是一生下来,却是作为女孩毫无用处又五行克家人的她。
所以在母亲眼里,她就是横空降世阻碍他们一家人富贵的劫难。
母亲的迷信,大师的话,就如吹不散的阴霾笼罩了岑芙将近二十年的人生。
不该是她,如果出生的不是她就好了…
“撕拉撕拉”
卧室门板突然传出声音,吓了岑芙一哆嗦。
她裹紧了自己,脚尖着地,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。
门板上纸条被撕扯的声音依旧在运动,岑芙小心翼翼的打开卧室门,视线从缝隙中看到了父亲的脸。
岑康发身上的西装还没换掉,脸上透露疲惫,弓着腰用手指在抠贴在她房门上的符条。
岑芙一愣,小声开口:“…爸爸?”
“吵醒你了?”岑康发看见女儿,压着声音问,顺势把抠下来的经文符咒摘掉,折起来掖在兜里。
她看着父亲这个举措,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情再次起伏波澜,岑芙有些为难,提醒他:“爸爸,这些是妈妈请的,您还是别随便撕掉吧,不然她会生气。
”
“没事,我跟她说。
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数落。
”岑康发看了女儿一眼,侧身进了岑芙的卧室,把她桌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迷信摆件都收起来了。
“姑娘家家,哪有在卧室摆这些的……”
“爸爸…”岑芙看着他这番动作,一时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,只觉得眼睛有点热。
“你妈也是想咱们一家都好,别难受。
”岑康发拍了拍她的后背,示意她:“来,帮爸爸一块,把这些个都撕下来。
”
岑芙低下头,把泪意憋了回去,使劲“嗯”了一声。